手指,杵在白檀肚子上戳了戳,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原因,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会,往山洞一角走去,过了半分钟左右,用嘴巴衔着半块血淋淋的肉迈步过来,啪嗒一声丢在白檀面前。
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的肉,又血腥又可怕,红红白白的肉筋缠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
白檀虚弱地摇了摇头,敬谢不敏道:“不不不,小老弟,不用破费了……”
狼孩歪了歪头,像是在对白檀的反应疑惑不解,方才那种肚子发出声音的情况,他自己以前也遇到过,每一次都感觉难受得不行,身体内部空荡荡的,明明没有伤口却到处都疼。
狼孩经历过几次,就由衷感到害怕,再也不敢长时间不吃东西了。他把这一条认知,牢牢镌刻在脑海,以至于看到白檀出现类似反应,即便心疼食物,也还是将珍藏的肉块拿出来给白檀吃。谁知道他好心好意地将储备粮贡献出来,这只大号的“储备粮”还不乐意下口!
白檀一脸抗拒地看向狼孩,调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向狼孩传达着自己“十分感动,但是必须拒绝”的坚决态度!
狼孩试探性地将肉块往白檀那边推了推,见他立刻就捂着鼻子退避,只好拿了回来,珍视地捡起来,放入口中,嚼都不嚼,三两下就吞吃入腹,脸上应景地浮现出餍足,粘稠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白檀又忍不住开始恶心,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狼孩,毕竟看他动作娴熟自然,一派理所应当,想来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许久,更甚至是从有记忆起就是这般了,那么以狼孩的世界观来说,这样茹毛饮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习惯。
唯一的办法,还是应该言传身教,潜移默化。
看狼孩的表现,像是一个精明有主意的,若是他发现加了调料的熟食,比生肉要好吃,白檀就不信,狼孩还会固执己见。
到时候,两种肉摆在一起对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白檀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好容易翻出来两块压缩饼干,将就着吃了,好歹补充了点体力,然后又抽出一件条绒大褂,搭在身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睛睡觉。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山洞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狼孩不在,洞口被一块巨石堵了,堪堪将山洞口卡了个满满当当,只在最上方留了巴掌宽的一个通气口,寒风顺势呼啸着涌入。
山里温度低,即便已经进入春天,夜里也是寒意彻骨,冻得人瑟瑟发抖。
白檀摸索着从旅行包里掏出手电筒,借着那一小片微弱昏黄的光,单脚蹦跶到洞口,出是肯定出不去了,只希望狼孩没有忘记他这只“储备粮”吧。
过来一会儿,大石头簌簌摇动,耳旁响起石块摩擦声,白檀探头一看,狼孩咬着一只山鸡,双臂舒展,蹙着眉头将大石头抱起来,略略移到一侧,然后整个人就挤了进来。
狼孩冷不丁撞上手电筒的光,骇得整个人一颤,立时进入备战状态,眸子像是野兽的竖瞳一般,危险地立起,嘴里发出警告性的低鸣。
白檀见状,眼疾手快地将手电筒关了,对正俯身去搬石头,打算“关门”的狼孩道:“等一下!”
狼孩莫名其妙地看过来,白檀往山洞外指了指,“你是要进食对不对?我们在外面吃好不好?”外间月色皎洁,林风舒爽,冷是冷了点,可再怎么也比憋闷的山洞好,更何况,白檀还隐隐听到了溪水流动的声音,鬼知道他多想洗把脸,连带着清理一下手上、脚上的脏污。
狼孩不甚理解地呜呜叫,白檀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人往外走,在狼孩眼中,恐怕会被打上“蓄意出逃”的标签,肯定不会随意放他单独行动,就挽起狼孩的胳膊,拽着他一起往外走。
月牙高高悬挂在林梢,洒下一地清辉,白檀看了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