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顺带维持纪律。
因着张启贤跟白檀投缘,自白檀入职后,没少提点他,有什么事都想着知会一声,白檀左右闲在家里也是无事,还有很大概率被唤出来招呼客人,就应了张启贤的邀约。
两人在街头喝了一碗馄炖,就领着学生浩浩荡荡地朝城郊走去。
途中,张启贤侧首笑道:“我还道你吃不惯馄炖,难得你不嫌弃。”
考虑到待会要活动手脚,学子们都换下了宽袍大袖,衣带飘飘的儒生服,改成了窄袖束腰的骑装,白檀将三千青丝攒于头顶,用玉冠紧紧束起,一袭海棠红立领对襟窄袖小衫,同色系长裤,衬得一张脸欺霜赛雪,洁净无瑕。
正是四月光景,林间葱葱郁郁,满目清爽,莺歌燕舞,惠风和畅。
唯有一点不好,草根下已有蚊虫滋生,不时钻出来咬人一口,实在可恼。
白檀多留了个心眼,停下来,寻了几株俗名叫做“香花子”野生草植,摘了叶片簪在头上驱蚊虫,也让学生们都带几片在身上,他递了一片脆生生的叶子给张启贤,笑着同他道:“徐老叟家里的馄饨鲜香可口,我小时候就经常去吃了。”
张启贤面有羞色道:“你上次请我去集仙楼大快朵颐,我却只能请你吃些小食,当真是惭愧。”
白檀安抚道:“不必如此,张兄不是常说咱们是君子之交,又怎好为了区区俗物,分了你我?再者说,英雄不问出路,我观张兄天庭饱满,目若朗星,平素行事自有章法,定是卧龙凤雏之才,绝非池中之物。”
张启贤不觉动容,“贤弟肯信我?”
白檀笃定道:“张兄是有大抱负的人,一时穷困算不得什么,假以时日,必大有作为,那时,福泽天下也未可知。”
张启贤端正神色,长揖一礼:“某定不负贤弟期许。”
荣平城虽然地势平坦,周遭却冈峦连绵、诸峰环绕,一路上鸟语花香,浮苍滴翠,空气清新,嗅之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众人来到山脚下一处开阔草地,负责教习骑射的师傅开始整顿队伍,又例行训了些话,就手把手纠正学子们不规范的动作。
马匹精贵,白鹤书院的经费有限,只购置了二十匹,往常学生们都是二十人一组,轮番上阵,若要对练,也是十人一队。
白檀饶有兴趣地听骑射师傅强调骑马时的注意事项,一番纸上谈兵下来,只觉得倒也简单,不由心下痒痒,想趁着春光大好,纵情驰骋一场。
为了跟学子们错开时间,不耽误他们练习,白檀没听完骑射师傅的话,就站起身来,跟管理马匹的先生讨了个面子,牵了匹据说性情最温驯的白马,有些生疏地爬了上去。
跑道都是提前规划好的,这些马匹也不是第一次上骑射课,经验比白檀丰富得多,不等他坐稳,就扬蹄撒欢跑了起来。
荣平城附近的山,都是不甚陡峭的土山,白檀虽是新手,自觉也足以操控,他勒紧马缰绳,有意控制着速度,明净的桃花眼,注视着两边不断变换的风景,清风徐来,绿云自动,胸中晦气一扫而空。
过了约有盏茶时间,白檀隐隐听得一些杂沓纷乱之声,模模糊糊,辨不清是什么。
为策万全,白檀就要回去,却见前方不远处,草丛晃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定睛看时,依稀窥见斑斓兽纹。
白檀心底咯噔一下,直叫糟糕,往常并未听学院同僚们说此处有猛兽作怪,想着都是兔子、山鸡之类的野物,没什么打紧,就大意了,单枪匹马地来到茂林中。
眼下后悔已是来不及了,早些脱身才是正经,白檀握紧缰绳,调转马头,尽管有意放轻动作,到底被那野兽察觉到,嘶吼一声,冷不丁扑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檀只觉脊背一阵阴风,惊得冷汗涔涔,凭着强烈的求生欲,侧身避过要害,斑斓大虎一爪落空,一爪拍在白檀左肩处,似有千斤之重。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