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所有人都如同被无形的死神之手扼住了咽喉,笼罩在难言的恐慌之中。
爱丽丝夫人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求证一般问道:“亲爱的,苏西她会没事的吧?”
洛克镇长面沉如水,不知该如何安慰同样惶恐不安的妻子,只能无言地将人搂进怀里。
“——咔嚓!”足以撕裂天地的惊雷劈了下来,整座医院圣保罗医院都震颤了起来,就连密闭性强的手术室都能感受到这千钧威力。
护士小姐惊呼:“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大晴天的!”
露在口罩外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忧思,白檀见麻醉针发挥药力,苏西已经昏睡过去,当机立断道:“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手术。”
众人从未见过兰斯医生这般严肃森冷的模样,都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全力进行手术。
苏西的情况十分凶险,白檀每一刀都落得小心翼翼,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不敢稍有打扰,唯有监测仪冰冷而有规律的机械音,一下下敲击在众人心头。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繁密,惊雷更是从未断过,且全都萦绕在圣保罗医院及其附近区域,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耳边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轰鸣,脚下是持续抖动的大地,大家都被这一反常现象吓到,想要逃离,又有瓢泼大雨兜头浇下,只能六神无主地缩在各自房间内,祈求神明显灵。
神明是否显灵,白檀不清楚,他现在全部精力都在苏西身上,连自己沁满汗珠的额头都无暇兼顾。
最为关键的一刀落下,白檀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仪器上的数据,见到一切如常,正要松口气,嘴角的笑容还未勾起,几台监测仪忽然同时爆发出尖利的警报声,或高或低,或长或短,异常嘈杂。
白檀大惊失色,正要让护士用起搏器,就听得“嘭”的一声,所有电器瞬间齐齐灭掉,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茱莉亚?艾比?”白檀试探着喊道,一连几个名字都无人应答。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之前始终连绵不绝的风雷都彻底消失了,房间内落针可闻,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样极度静谧的氛围中,白檀竟然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呼吸声,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哒、哒、哒——
稳健的脚步声凭空出现,不轻不重地落在地上,浓墨似的黑暗中,有人缓缓走了过来。
凛冽寒意扑面而来,白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那人鬼魅般于身后闪现,不早不晚,恰恰将白檀接入怀中,继而牢牢将人缚住,嵌入自己胸膛,刚好填补心中引以为恨的空缺。
白檀如同跌落冰窟,感受着骨子里泛出的战栗,那是一个弱者面对站在生物链最顶端的统治者,本能的畏惧,更遑论那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还颇感兴趣地在他咽喉处留恋,很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但白檀有自知之明,这人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善者,反而像极了一头睚眦必报,残忍嗜血的凶兽,霸道与狠辣更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座右铭。
“亲爱的兰斯,许久不见,你想我了吗?”塔纳托斯甜腻腻地问道。
白檀挣了挣,发现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后,淡然道:“把灯打开,我不喜欢黑暗。”
啊呀,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不喜欢黑暗?可兰斯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待在黑暗之主,冥界之王身边,这话岂非在含沙射影地告诫他?
塔纳托斯不高兴极了:“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兰斯,你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我才是主导者。”他粗暴地扯下白檀的手套、口罩等物,将人抵在手术台上,狠狠吻了下去。
这人的动作实在狂野,带着无尽爱意,却夹杂了几分怨愤,宛如最原始的掠夺,一味在唇齿间攻城略地。
倘若白檀能够夜间视物,他就会看到,塔纳托斯脸上带着怎么样的迷醉和痴狂。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