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无形的光波快速将白檀笼罩,保证了他毫发无伤。
白檀坐在车里,分明清楚地听到汽车刺耳的报警声,周身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甚至连被传导过来的震荡感,也减弱了许多,他神色惊诧地望向塔纳托斯,“你……”
对面红色跑车上下来两个衣着怪异,头发挑染成五彩斑斓状,表情嚣张的肌肉男,怒气冲冲地连骂了几声“**!”
他们看不到塔纳托斯,以为白檀是孤身一人,就有恃无恐地走近,拍着车顶,恶声恶气地说道:“滚下来,傻|逼!”
白檀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两人脸色潮红,目光迷离,情绪亢奋,又暴躁易怒,即便隔着车厢,都能闻到酒精的味道。
酒后开车,以至于酿成一起不小的车祸,追究起来责任自然要归于对方,但白檀不擅长与如此粗鲁的人打交道,何况,谁又能同醉鬼论短长?
白檀掏出手机,果断报警,其中一个戴着黑色耳钉的男子,却仿佛被白檀无视他的态度所激怒,随意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掷过来。
但诡异的是,石头触及车玻璃的前一秒,忽然沿着原轨迹折返,狠狠砸了回去,那男子一声惨叫,额头登时血流如注。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迟钝,另一个人呆了片刻,才瞪大眼睛,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
夜风袭过,塔纳托斯霜雪般清冷的嗓音幽然响起,“滚回家去!今天晚上,你们什么人都没遇到。”
两人的眸子只余一片空洞,僵硬地点点头,转身钻进车里,慢慢离开了。
白檀将准备拨出去的报警号码删除,淡然微笑道:“刚才,我本该受伤的,是不是?”
他虽然会活到二十五岁才会死去,但在这之前,却不见得会事事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塔纳托斯道:“有我在,不会发生意外的。”他轻轻一挥手,严重受损的车子就恢复了原貌,继续平缓地朝家里驶去,甚至完全不需要白檀的干预。
白檀乐得清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塔纳托斯,“所以,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
塔纳托斯不置一词。
白檀笑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世间所有生老病死都有既定规律,不可轻易改变,否则,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会在蝴蝶效应下,引发巨大动荡。我很好奇,现在,你怎么又愿意出手保护我了?不怕扰乱你们冥界的秩序吗?”
他说得这些塔纳托斯又何尝不知?
尤其,在冥界塔纳托斯并非是最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死神之上,还有冥王哈迪斯统御众多魂灵。
只是,白檀什么都知道,却不懂得,一个神明的死去,不是神力或神格的消失,而是本该无欲无求,目无下尘的人,开始心有挂碍,有了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的软肋。
有人称这个过程为“堕神”,千方百计地阻碍神灵萌生情爱之心。
塔纳托斯却不愿被他人的看法所左右,更不愿再屈居人下,以往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他之所以从未选择反抗,不过是觉得无趣罢了,并非是没有与哈迪斯一争之力。
自从上次情之所至,主动亲吻了白檀,塔纳托斯就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对白檀抱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一种凌驾与“喜欢”之上,每每想起就不禁面红耳热,内心满溢着甜蜜气息,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之后,塔纳托斯消失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做,但对白檀爱护珍视的心意,却不容错认,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吃苦头,那么,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提前准备了……
面对白檀的询问,塔纳托斯答非所问道:“接下来,我会变得更忙,你照顾好自己。”他倒是没有过多嘱咐,总归青年的生死都操控在他手里,只要塔纳托斯不点头首肯,这人即便是只剩下一口气,也绝对死不了。
“接下来会更忙?”白檀呢喃,“好巧,我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