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祖父根本不希望他来家里。“每回吃饭都需要我作陪,祖父和他总争着送东西给我,都堆满我的小库房了。”大概是怕昭昭被对方笼络了去,毕竟一个是从小教导昭昭的祖父,一个又是昭昭的亲生父亲,都认为在昭昭心里对方更加重要,娇芙对此只能说幼稚。
说着,昭昭眼里露出可惜之色,“我本来还想得一座雕花水玲的摆件假山送给阿娘,只可惜……”没有讹到。
娇芙见他的表情,就知他心里铁定在打坏主意,笑着点了点昭昭的额头,“小坏蛋。”
昭昭故意夸张的捂住自己额头,仰倒在床榻上,哎呦哎呦的唤着。
自己用的力道娇芙自己知道,她根本不舍得用力,“怎么?难不成你还准备讹阿娘一笔钱财不成?”
“不敢不敢。”昭昭忙摇头,起身坐在床上,眼里透着纯真诚挚,让人没有办法不信他说的话。
侧首看向昭昭,娇芙心里一阵感叹,不过他的肉掉下来,当真越发像赵郁,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容貌方面可不像娇芙,这是娇芙的一大遗憾,她自认自己长的不差,奈何昭昭没有继承到。
这段时间娇芙安心在家养病,赵郁总借机临幸相府,有时光明正大,有时又是偷偷摸摸,算起来一日少说要来两到三回。他倒是落得轻松,可是朝臣让他使唤得团团转,又是东夷几国使臣安置,又是朝堂政务,改拆分的拆分,该整合的整合,大巴事情等着他们。
更何况他们都是在朝为同僚过的人,谁有哪样的本事,谁又有小辫子,赵郁不需要让人额外调查,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人的把柄都是自己递上来的。那时赵郁还是将军、秦王,总少不了套近乎和拜山头,有的是人拿着或自己、或别人的小辫子投诚,可以说赵郁怕是比他们自己还晓得自己做过哪些混帐事,包括谁在背后骂过他。
现在赵郁是不找人麻烦,甚至有能之人还得以重用,也显得他这皇帝大度、有容人雅量,可若谁不听话,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对付敌人的残暴之名亦不是徒有虚名。
外界的事情她鲜少打探。许是王令秋,还是赵郁告诫过府里下人,也没人将外头的事传到她耳边打搅她,倒是有不少人探病,娇芙只见了相熟交好的人,其他人皆以身体未恢复,不便待客婉拒。
在娇芙病完全好后,王令秋该安排的在这段时间安排得差不多,便向赵郁上书致仕,此举一出,朝野哗然。
现在很多人已经反应过来,赵郁谋夺帝位能这么轻松,其中少不了王令秋的帮忙,要是王令秋从中作梗,赵郁不可能毫无损伤。可是没有谁想到,王令秋会急流勇退。他们跟王令秋做了半辈子同僚,要说他不是贪图权势的人,可不相信这些屁话。要是王令秋没有野心,这么可能年纪轻轻位居宰相,还能把控住大周国库,听说就是宣和帝私库的钥匙他手里都有完整的备份,可人家就这么轻飘飘的说要走了。人家就有这么大的气魄,拿得起放得下,洒脱而昂然,仿佛让人得以窥见当年公子风采。
相府内娇芙已经替王令秋准备好了他要路途所需的东西,只不过中间肯定很多东西都要添添减减,她便交待给孟德正,还将很多要注意事项都记下,“哪怕准备再妥当,也有疏忽的地方,这一路上孟叔多多担待。”
孟德正颔首,“小姐放心,有我在,相爷不会有事。”他之前在别苑守着月夫人,免得月夫人趁机作乱,留在那儿的那段时日,足够他知道事情内幕,其中包括娇芙身世。可是于他而言,哪怕娇芙不是王令秋的亲生女儿,那也是孟郡主的孩子,所以他对娇芙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且因着王令秋和赵郁,从来没有把这事透露给娇芙,他哪怕知道也绝口不提,看着娇芙作为女儿真心真意待王令秋。
“孟叔也要好好保重,能见到故人,阿娘一定很高兴,我在京城等着你们回来。”凉城镇南王的名声再响亮,拿也是二十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