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亲近,就王令秋也不是死守规矩的人,他要守规矩可守不住国库银子,也守不住这丞相府。
邵冉姬冷哼出声,“《女戒》、《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都是写出来给男人看的,女人若是照做,那才是真蠢。”她眼底露出不屑,那眼神动作是活脱脱的蔑视,她似乎对这些都不满。
“那夫人写的那本《烈女传》?”
“你瞧过?”
“有幸瞧过。”王令秋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找人给她搜罗来不少书籍,基本上都是话本游记,或者是史书类,唯独多出这本《烈女传》,和其他书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就挑出来特地看了,“后三篇反复瞧了几遍,难得夫人敢写。”
前面讲的皆是女子如何孝敬公婆、伺候夫君、教导女儿,夫君死后如何守节,而后面三篇与前面截然不同,分别记载了大周开国女将军盛瑛、周文长公主以及镇南王夫人戚氏。这三人无一例外皆是领兵
打仗,上过战场的女人,正是因为她们世人要求的女子背道,所以显得难能可贵。
“你倒有眼光,他们还以为我写的是忠贞烈女,不过写的确实也是烈女。”邵冉姬低头把玩了下双手,神色莫名。
娇芙没对她后三篇评头论足,可那话是在告诉她,她能瞧出里面含义。
她费尽心思写下《烈女传》,是为后头那三人所写,女人不非得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一辈子死守在男人身侧,完全可以为自己而活。
邵冉姬三十又六,却至今未婚嫁,专注研究诗文,多少文人墨客骂她,可她从未在乎过那些话,用她的话说便是‘如果成亲过得连在家里都不舒坦,那为何要嫁人?’。而好在她在诗文上的建树,旁人多有不及,那些想骂她的人,真本事比不过她,就连和她对骂都骂不赢她,邵家也就纵容她这般行事。
“那些男人啊,总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见不得女人有学问,倘若哪个女子一有学问便称女子为‘先生’,似乎这样才能女子才能与配得上读书。”邵冉姬最是瞧不惯那些,处处宣扬女子该无才的男人,偏生如今风气如此,不仅女子学堂在步步减少,仅剩的女子学堂还弄得乱七八糟,根本不是读书之地。
她低声道:“风水轮流转,总有他日‘夫人’一词会用来称厉害的男人。”
所以哪怕以邵冉姬的才学,担得起旁人喊她一句‘先生’,她依旧固执的让人喊她‘邵夫人’,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在坚守。
“我相信这事儿定会实现。”
“你真这般想?”
“我真这般想。”娇芙颔首,语气柔和却坚定。
在如今的人眼里看来,邵冉姬的想法大逆不道,以夫为尊的时代,竟想着压男人一头,简直可笑。可娇芙知晓她说的话以另一种方法实现了,到二十一世纪大家可是不论男女,追着大拿喊‘太太’了。
娇芙刚说完,话音未落,就见邵冉姬用‘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着自己,她轻轻皱眉,素来聪明的人后知后觉,好似邵冉姬一直在教导自己?
她正疑惑,便听邵冉姬道:“你爹爹让我当你老师,原我还以为你不能接受这些东西,好在你还是能听见去话的
人。”
娇芙是自然能听进去,邵冉姬那些话虽然大胆,不过娇芙本就是现代人,哪怕遭受了这么多磋磨,她学会如何顺从与妥协,骨子里还是与土生土长的大周女子不同。
邵冉姬瞧了眼娇芙脸色,见她接受良好,拢了拢袖口,端正坐着,“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多少大周贵女想得您教导,我怎么可能拒绝?”娇芙不是在奉承邵冉姬,确实还是不少人家想请她教导自家姑娘,哪怕她三十六岁不婚,在众人口中是女子里的异类,依旧阻挡不了旁人欣赏她的才气与学问,可惜邵冉姬只在皇宫授课,教导一众公主贵女,所以王令秋能将她请来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