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在他面前露出方才他所瞧见的,那种毫无芥蒂的神情。他想直接跟娇芙挑明,可又怕自己说的话惹她生气,只好把这些话压在心里。
娇芙肯定是不想跟赵郁提起,那些在他面前放松自在的话,她没觉自己面对赵郁状态不好,反而还真得需要紧张感才行。
赵郁没松开娇芙,娇芙亦不好把自己手拿出来,只能牵着他往明间而去,脚步轻快地边走边道:“我最近新烘了些茶
,爷要不要尝尝?”
“你准备的,爷都喜欢。”赵郁答道。
娇芙要下去茶水间沏茶,赵郁不想同她分开,故而走在她身后,还提起府宅匾额被换这事,“若不是此前来过这宅子多回,我差点误以为自己来错地方。”看起来像是赵郁有事同娇芙讲明,这才跟着她到茶水间。
对于换匾额这事,最初娇芙都有些稀里糊涂的。
她们搬进来后风平浪静,并没人上来打搅找事,只是倚绿某日忽地提起宅院门口匾额,上面依旧是写着‘余府’二字,先前住在这里的是一户余姓人家,如今前任都已经搬离不知多少年,倚绿便问要不要重新挂过副。
娇芙想都没想就道:“门口余府是别人家的名号,我们不好用。”
结果倚绿开口问她,那该挂谁家?娇芙忽然不知如何作答,这话是真难倒了她。
挂赵府名头自然不合适,赵郁想她低调行事不被人注意,她自是不可能在外借赵府名声行事。
可是她自小就没名字,小时候跟着瞎眼老婆婆,老婆婆喊她丫儿,后来入了青楼她就被柳妈妈取名‘娇芙’,属于她的名字却是没有的。
后面还是倚绿见她着实犯愁,宽慰换匾额的事她们不着急,她有时间可以想想。可是换匾额乃是大事,自然越早解决越好。
过了良久,娇芙才想起她或许可以用自己前世的姓。
说来有些可笑,着实太久无人唤过她前世的名字,娇芙差点都忘记自己本名,可既然说了要换,她就特地请人做了匾额,‘张府’二字的匾额就挂在大门上头。
既然赵郁都问了她,娇芙肯定不能避而不答,不过有些话只能半真半假,比如倚绿问她要不要换匾额,她直言要换是真,至于她为何选择换成张府,而不是换成李府、王府、许府,这些话她却不能告知赵郁,只说张府听起来平平无奇,不惹人注意,所以她才挑选了张府。
假话容易拆穿,半真半假要辨别清楚才最难,更何况是娇芙这辈子都得烂在肚子里的话,只怕她不主动吐露真言,赵郁永远都不知道真假。
谈话间娇芙的茶已经沏好,她捧着茶盏递给赵郁,笑道:“爷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她倒是
还能与赵郁坦然相处,这般自然反倒是让赵郁不自在,他捧着茶,状似无意地问道:“先前听闻你让连翘给醉玉楼的姑娘瞧病,如今怎么样了?”
“连翘的医术爷您也晓得,有她在至少命能保住,哪怕她凡事不做,只要她人在就能安醉玉楼姑娘的心。”不是每个姑娘都患病,她们因为没有固定的大夫忧思过虑,导致醉玉楼人心惶惶,连翘如今就是醉玉楼里姑娘心中的定神针。
“你可让她替你把了平安脉?”
这是自娇芙与赵郁因生孩子的事吵过架后,第一回提起让连翘替她把脉的事,期间赵郁从来没有过问此事。
话刚出口,迎来娇芙沉默,良久她才回道:“爷无需担心,我身子好得很,暂且用不上连翘。”娇芙不抗拒连翘的接近,可是她抗拒连翘替她看病,从停了调理身子的药后她就再没让连翘碰过她手腕。
她曾特地偷偷请大夫瞧过她的身子,大夫直言若不好好调理,日后难以有孕,娇芙觉得她就这般挺好。
赵郁眸色渐深,重重地将茶盏放下,茶托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音,嗓音里蕴着怒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