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进了客栈,杏眸斜了眼赵郁,白嫩粉扑子脸蛋上抹上淡淡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李伯恩订下客房,她拉着连翘便要上楼。
在路过楼梯口时,迎面走来几人,娇芙并未看清楚,抬脚就欲上楼,还是其中有人出声,娇芙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才回头去看那一行人。
这一瞧,娇芙只看到背影,便发觉是熟人,男女并排而立,端得是登对,她脚下的步伐越加快了。
这客栈是随意挑选的,谁知道在这里会遇到裴永锦,对方许是在下楼时没瞧见她,但如今知道对方也在这家客栈,多多少少让娇芙感到尴尬。
偏偏上了楼,娇芙还听见二楼有人在谈论,“裴大人与其夫人感情真好,裴夫人刚来澎城,用不惯客栈饭菜,裴大人二话不说就问了酒楼位置,要带夫人去隔壁酒楼用饭。”
“姨娘,您慢点。”连翘追赶娇芙脚步,她觉得娇芙现在还在恼羞,未发觉娇芙异样。
娇芙推开门,先让连翘进去,自己再进房间,她道:“今晚我同你睡一间屋子吧。”不太想跟赵郁睡一间房,等下又来秀恩爱,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您这不是在为难我?”连翘眉头紧紧皱起,主子想跟姨娘同住一屋,她要是从中插一脚,指不定又得挨板子,“要不然我再到下面要间房,姨娘自己睡这间屋如何?”这是连翘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他们路上一切从简,车夫和随从都在一楼,李伯恩和苟寻住一间房,连翘一间房,另外就是娇芙和赵郁一间房,娇芙占了连翘这间,她还得要多一间房才行。
娇芙是想让连翘陪着她的,至少有连翘在,赵郁就不会进这间屋子。可见连翘神色为难,娇芙也不勉强她了,摆了摆手让连翘再去找间屋子。赵郁若是知道自己现在不愿意跟他睡一间房,应该也不会过来。
等晚上用饭,连翘敲响房门,喊娇芙下楼去厅堂。娇芙怕遇到裴家人,思忖再三,撒了小小的慌,说自己累了不想出房间,让连翘喊小二将饭菜送进屋子。
连翘只当娇芙脸皮太薄,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没多想转身下楼了,跟赵郁说了情况,又喊小二重新端
菜送进娇芙的房间。
果然不出娇芙所料,裴家人得知赵郁同在客栈,裴永锦与其夫人用饭过后,便来拜见赵郁。
一年前裴永锦还是白衣,好酒好诗的洒脱文人。如今已经是身负官职,调令下来他到渝州任职。
他此番本来是直接到渝州任命,奈何冬日天气苦寒路滑,为保安稳,索性在澎城落脚,谁料会在客栈碰见赵郁。哪怕是在郐临,他也听过关于赵郁很多事,包括他那些风流韵事。
赵郁一行人需要进京面圣,这一路上时间不短,裴永锦不想叨扰人家,拒绝了自家夫人上前拜见赵郁的提议。
但裴永锦夫人沈氏却觉得,裴永锦往后是在赵家所管辖的渝州城内任事,他们可能几年之内都得在渝州城。
既然如今有缘碰见,那基本礼节还是要周到,至少要跟人见上一面。话说见面三分情,见的次数多了,熟络起来对他们只有好处。
二来赵郁是侯爷,也是掌管兵马的元帅,哪怕不为与人套近乎,裴永锦得知他在客栈,也该去见见赵郁。
理确实这般到理,裴永锦拗不过沈氏劝说,同意了沈氏所说,只好过来拜见赵郁。
赵郁扫过裴永锦,暗沉的眼底略过深思,因为某些原因,他对裴永锦这人印象深刻。裴永锦与他先前见过的不同,之前的裴永锦端得桀骜不驯,满腹才气与不傲,如今倒是一袭白衣着身,颇有股儒雅文官的气质。
“我与裴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赵郁记得他还是因为当时娇芙在登台表演,裴永锦拿着酒壶,醉醺醺便进了大堂,还赠了首诗送给娇芙,若不是他半路拦截,那日娇芙指不定会点他。
“是吗?”裴永锦看了眼赵郁,神色似乎是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