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书房谈了将近两个时辰,等将赵世渊与赵奕送走,赵郁才道:“文氏还在赵家?”
赵均颔首:“你大伯夺了她管家权,将事务交给小文氏,如今让文氏安分地待在禧和院,院外安排人在外看守,没有你大伯的命令不能出来。”
“父亲没提分家?”赵郁忍不住皱眉,此番处理却不是他想要的,将文氏留在府内他出去终归不放心。
“我跟你大伯提过,他的意思是你三叔不回侯府分家也不好分,再者老夫人年事已高,让她瞅着家四分五裂,她这般年纪承受不住。”赵世渊将老夫人搬出来,赵均再想分家便是不顾老夫人身体,他也怕逼下去兄弟阋墙,分家不是闹得反目成仇。赵家能在渝州城坐大,以赵家为尊,便是赵家内里牢不可破。
“既然大伯不愿分家,那就让文氏离开赵家。”赵郁眼眸深沉,总不能好处全让大房占了,要不然分家,要不然就把文氏送回文家去。
赵均看了一眼赵郁,见他心中自有成算,默认下这件事,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放在处理家事上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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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蓉得知赵郁回府去了赵均书房,她不敢进去打扰几人商谈正事,只拉着自己的小丫鬟蕊婧在院子外蹲守,好不容易等到赵世渊与赵奕出来,她躲在树后头没敢上前露面。
答应了哥哥好好护着娇芙,结果反倒让她替自己挨了一巴掌,赵蓉觉得这事闹得很大,苟寻知道肯定会跟赵郁禀告,他迟早也会知晓。
就算娇芙一再让她放宽心思,她觉得还不如自己先跟他负罪自首,免得让他过来责问她。
赵郁刚出赵均书房,就见到赵蓉鬼鬼祟祟躲在树后,他一把将人抓出来,“有事?”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赵蓉低着头,不敢看赵郁神色,怕看到他眼中责怪,哥哥从不交代她办事,没成想第一件事她就办砸:“哥哥……你罚我吧。”
这事似乎比他想的还有严重,往日活泼烂漫的人,竟然越发沉闷,赵郁眉峰微沉,“罚你作甚?”
“都是我不好,才害得娇芙被打,我没能力护住她。”
赵郁眼眸幽深,涌起种种情绪,尽数敛在眼底,
“这事不怪你,明明你是受屈的人,何必自责?错的是旁人。若你实在觉得对不住娇芙,你寻些好吃的食材送往南苑。”
“真的吗?”赵蓉小心翼翼地询问。
“去吧。”
赵郁将赵蓉唤走,却并未去南苑,而是先回他院子,让人将近来府内发生的大小事都递上来,包括有关文家的事。
这些他自收到府里的信,便让下面的人查清楚,文家可不是高风亮节的清贵人家,只需稍稍挖掘,很多事都露出来。他看着条条状状,他大伯只知晓文氏帮衬文家,未免知晓文家内里暗自做的动作。
文家一边仗着赵家的势,一边却暗自将手伸往京城,甚至欲掺和夺嫡,文家能不知晓自己为何能入人家的眼?不过是赵家与文家有姻亲关系,试图通过文家来与赵家搭上关系。
赵家手握重兵,声名远扬,赵家军所到之处令贼寇闻风丧胆,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赵家,东夷和鞑靼更是希望赵家人死绝,以赵家如今声望,赵家根本卷入夺嫡争斗,谋得从龙之功。
这些东西在赵郁这里过目,当晚就在赵世渊案桌上摆着,而娇芙这边也被丢了道惊雷。
苟寻早前就给了消息,赵郁回府会来南苑,可具体时辰并未说明。娇芙等到夜深都不见人,将罗嬷嬷几人劝去睡觉,自己睡不着,索性在灯下抱着绣篮。
手里拿着做到一半的荷包没动,反而是发愣,直到听见脚步声,抬眸往门口望去。
娇芙见到身如青松的赵郁,眼底带着倦意,踏着深夜而来,站在房门口,微微出神。
好像他离开的这半月,比一年的时间还要久。
南苑好久都没来过旁人,她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