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晚的关系并不十分密切,比她与牡丹的关系要远得多。毕竟牡丹算是她带起来的,平常牡丹又总是黏着她,她便将牡丹当做妹妹似的带在身边。
结果到头来,几次三番帮她的人是上官晚,这份情意娇芙始终记在心里。
上官婉是醉玉楼里少有的能拥有独立院子的姑娘,她的院子被取名为婉楼。单看名字只觉得温温婉婉,仿若住在里面的姑娘都含/着无限柔情,实际上婉楼内部的冷冷清清,色调单一。
娇芙北子阁虽然冷清,但那
是因着没人踏足,里面的摆设布局却透着温馨,而上官晚的婉楼冷清,是真的能觉察到里面住的姑娘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她来到上官晚住的婉楼,上官晚正捧着一卷书看得气性,她被上官晚的丫头领着进去,就见到美人阅卷赏心悦目的画面。
上官晚瞧见娇芙进来,只抬头稍稍看了眼,旋即都把目光放到书上,她是十足的书虫,光是她看过的书就占了婉楼大半地方,离开书片刻难受得很。
娇芙见她都没起身,没太守着规矩,干脆利落地坐到她对面,接过丫鬟捧上来的茶碗,轻呷小口。
“我要走了,怎么不见你让人送我些东西?”
上官晚闻言,翻动了一页书,懒懒地接话:“走了好啊,省的你再遭人算计找我帮忙,你不在我乐得清净。”话里透着嫌弃的意味,想来她久不出现在人前,最近见人的次数徒然增加,皆是因为娇芙。
娇芙似乎料到自己回遭她嫌弃,将茶碗放下,撑着下颌视线落在她书上,刚看到第一句话她便感觉不对劲,稍微掀起书的封面,写着《树下欢》三字。
她就晓得这是本禁/书!
娇芙惊诧地瞧了眼上官晚,正巧上官晚因娇芙掀起封面打搅了她看书,目光镇静地看向娇芙。
她真佩服上官晚,这等禁/书不仅能拿到,看这些细致的描写脸都不红一下,被她察觉还能如此淡然。
这些东西偷偷瞧就罢了,撞见人瞧这东西,娇芙多少有些不自在,缓缓松开捏住书角的手,清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往后可能见不到面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你今年多大了?”上官晚斜了眼娇芙,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神色自若地将书合上,还贴心的将封页压在桌面上,免得娇芙瞧见尴尬。
“过了年便十六了。”
离过年还有大半年,也就是说如今才十五,大好年华不像她都快二十五了,人这辈子眨眼闭眼多年便溜走了,日子也就平淡的过着。
上官晚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她拢了拢衣袖,不经意地说道:“其实男人都差不多,你学过如何哄男人,往后别再像在醉玉楼这般成熟了,你遭过的苦多,行事不像小姑娘。
可你到底年
纪还小,该撒娇撒娇,该示弱示弱。别跟我说不想以色侍人,我知道你主意大,走到这步只能往前走,你记住去了侯府不仅要学会如何与男人相处,还要学会与后宅的女人相处……”
“三爷后院如今无妻妾,可侯府里有他女性长辈,有他姐姐妹妹。他四处征战不可能时时在家,更不可能在家人面前事事护你,你和那些女人都在大宅子里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活得轻不轻松她们极其关键。”
不爱多言的人此刻长篇大论地叮嘱娇芙,讲的都是她在后宅生活的经验,这些东西都是用摔跤流血换来的。
娇芙身子坐得笔直,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眼睛都不眨。像极了上学堂的小孩认真聆听老师教诲,生怕自己听漏了考试不及格。
言罢,上官晚还特地问娇芙:“你可都记住了?”若不是她瞧着娇芙年纪轻轻,好像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怕她沦落到自己这番境地,才不会教她。
上官晚的底细恐怕除了柳妈妈,其他人都不知晓,娇芙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但并未追问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