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龇牙咧嘴,整个身体仿佛就像被车碾过般生疼,尤其是她的腰肢,都快被掐断了。
好不容易支撑起身子,准备找衣裳穿上。结果,她低头发现她身上居然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全是咬痕和掐痕。
娇芙本就细皮嫩肉容易留下痕迹,现在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她自嘲的笑了,这下可好,刚觉得这男人或许对她没兴趣,只是花钱找人消遣时光,闲聊度日,现在就被人拆骨卸肉吃入腹中。
艰难地捡起床边零散的衣物,穿戴整齐,娇芙颤颤巍巍的下床,刚够到地面双腿酸软差点倒在地上。
床榻上凌乱不堪,还有一抹刺眼的鲜红。床上袒露手臂的男人眉目舒展,呼吸平和,似乎睡得很踏实,不知何时能醒。
娇芙委屈地咬唇,好不容易让柳妈妈没逼她接客,哪怕赵郁对她不管不问,也顶多只是让她上台多表演几次。
可她现在却阴差阳错被赵郁破处,若赵郁再丢下她不管,怕是她会沦落到‘朱唇千人吻,玉臂万人枕’的下场。
就算她平日里装作风流蚀骨,跟人调笑自如,实际上她心里是怕的,怕自己成为供人玩乐的玩物,不同的男人在她床榻上流连。
想到这种可能性,娇芙便忍不住坐在脚踏上,扶着床沿干呕,心里泛着的恶心怎么都压不下。或许她真该认命才对,何必活得清醒,稀里糊涂的活下去这辈子也就过了。
娇芙盯着眼前发呆,透过窗户外面漆黑长夜,就像是猛虎野兽张着大口要将人吞噬,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赵郁皱了皱眉头,刚抬手娇芙身子下意识地颤抖,
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多想就挪动了身子远离窗边。
赵郁狭长的眼睛微眯,盯着橘黄色雏菊花帐顶,昨天晚上的记忆犹如片段般在脑子里闪过,指尖似乎还在回味。
他若无其事地起床,肩头齿痕留下的伤已经结痂,他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他的衣服尚且完好无损。
赵郁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好似不过只是风流快活一场。
娇芙面容惨白,恨不得原地消失。经过昨晚的经历,娇芙是真的怕了他,此刻看着赵郁有所举动,她的心狠狠都忍不住提起。
赵郁注意到了缩在一团的娇芙,凤眸扫了眼她的脸色,以及面上的俱容,眼里面透着讽弄。
“你……在怕?”
也算是桩奇事,醉玉楼的头牌花魁竟然因为和男人睡了一觉而胆颤,仿佛平常故意撩人□□焚身的那人不是她。
娇芙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抬头被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发火,难得硬气,狠狠咬着牙说着:“我怕甚?不过睡了一觉,能睡到渝州女子最想嫁的赵三爷,说起来还是娇芙的福气。”
若不是看到她苍白的唇瓣泛抖,或许赵郁真能相信她不怕。
赵郁挑起薄唇,将喋喋不休的娇芙拉起来抵在墙角,低低地嗓音在耳畔犹如酥脆的糕点,又甜又让人回味:“要睡也是爷睡你,那你轮得到你睡爷?”
因着身体条件反射,哪怕赵郁这话难听,娇芙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依旧脸色爆红。
可对上赵郁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娇芙脸上血色旋即尽数褪去,比方才更惨白。
那样的眼神她在很多男人眼里看到过,是他们在看青楼妓子时的眼神,充满不屑与轻蔑。
她以为赵郁和其他人不同,哪怕他手段狠辣、不通人情,依照他行事作风也是懒得和女人计较。其实哪有不同,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未展现出来罢了。
她站起身,斜倒在床榻上,脸贴着锦被,毫无情绪地说着:“三爷此刻若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不赢就下逐客令。
赵郁松开娇芙,起身时这才看到床上鲜红,浓烈的颜色刺灼了赵郁的眼,他眯了眯眼睛,左手食指忍不住转动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