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你到了我身边,我护着你,再不用受委屈的。”
阮扶雪眼睛一眨不眨,依恋地凝视着他,用力地点了下头:“嗯!”
阮扶雪问:“祁竹哥哥,我换身衣裳,洗洗干净,我带你去见见伯母好不好?”
祁竹脸红,说:“我来见你,没有知会我爹他们,我师父也不知道,不好正大光明地谒见长辈。”
阮扶雪轻轻“啊”了一声,这似乎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孩子会做的事,她想了想,却问:“那我明天还能见你吗?”
祁竹说:“我也住在寺庙里,不过是住在前面的普通院子里,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就来找我。”
那真是一段快活的好日子。
祁竹带了书卷,日日坐在树下念书,一块儿教她识字,又或是给她用草编小动物,阮扶雪偷偷藏在袖子里带回去,小心不让人发现。
崇明寺的姻缘树是一棵五六个男人才能合围的千年古木,上面挂满了用红线红绸系着的姻缘牌。
远远望去像是蓊郁的树冠枝叶之间缀满了火红的花枝,又像是红云缭绕,仙气四溢。
阮扶雪看着特别羡慕。
她也想挂一个,挂她和祁竹名字的,又觉得自己不知羞,一直不好意思说。
直到祁竹跟她说明日就要离开了,阮扶雪犹犹豫豫的,才鼓起勇气,满脸通红地问:“祁竹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一起买个姻缘牌?”
祁竹那会儿也还是个愣头愣脑的小少年,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买姻缘牌做什么……”自己问出口以后才发现是什么意思,轰地涨红脸。
这对少年少女默默相对脸红。
阮扶雪掏出自己的小荷包,拿出买姻缘牌所需的一半银钱,祁竹也默默地掏出另一半,闷声闷气地道:“我去买。”
“你且在这等我。”
不多时,祁竹带着姻缘牌回来。
两个傻孩子坐在树下一道看这块小木牌,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你一嘴我一嘴的商量起来:
“祁竹哥哥,我们是用墨汁在上面写名字吗?可那不是会被雨水弄花吗?”
“那我用匕首在上面刻我们的名字,再用墨汁深深描一遍,这样就牢固多了。芫芫,你想挂在哪根树枝上,你去挑一根,不管多高,我都给你挂上去。”
“我想要那一枝,朝东南那一枝,你要回那边去了,我想向着你……我带了红线,我们用自己的红线缠吗?你得记得多缠几遍才好,我上次看到别人的姻缘牌的线断了掉下来,我不想我们的也掉下来,要好好地挂一辈子才好。”
“不怕,我有带金铜丝,与你带的红线一起将我们的姻缘牌挂上去,一定就不会再掉了。”
阮扶雪还是好担心他们的姻缘牌掉了,又觉得别人的被风吹着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心惊胆战,所以他们的牌子不是垂落地挂着,而是贴在树枝侧面,下方的穗子倒是坠着,随风飘摇。
阮扶雪好喜欢,她知祁竹也喜欢。
她想,他们的姻缘牌挂得这么好,月老一定会保佑他们在一起的。
……
那时阮扶雪哪能想到自己就没能嫁给祁竹,祁竹还因此恨上了她。
一夜醒来,枕头又是湿哒哒的。
阮扶雪梦里哭过了,白天就不再哭了,眼睛并不多肿,只是有点红。
阮扶雪还是去廊下绣花,六娘来找她玩,好巧不巧,正是约她去崇明寺。
京城中礼佛之风甚是盛行,阮家女儿常去寺庙,倒不稀奇,可对阮扶雪来说还是太巧了。
她止不住地开始想,她与祁竹的姻缘牌还在吗?是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掉下来了,所以他们才会有缘无分、互相折磨?一直想到无法遏制。
是以,阮扶雪没多犹豫,就接受了六娘的邀请,明日与她一起去礼佛。
好久没出门了。
阮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