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樾视线所及的地方,放置着一台桌子。
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前来吊唁宾客们的帛金,以及关着的记录册。
那些本应该封口的白事红包,此时已经被人全部拆封,红色的钞票堆积在了桌子上。
苏城安之母,苏樾奶奶林翠花用手沾了沾口水,拆开红包兴.奋的数着。
旁边站着的老头苏建设则是在自家老太太数完之后,将钱装进了口袋。
裤子的布口袋此时已经塞的鼓鼓的,快要满出来了。
他们数钱的声音在追.悼会上显得十分突兀,但是前来追悼的人只是眉头皱了皱,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他们的不是。
相反,不少人看到苏樾那张酷似其父的脸,都不露痕迹的摇了摇头:“可惜了。”
跟着林翠花,苏建设前来的苏城雪,苏城才如同别墅的主人一样,站在门口,招呼着前来追悼的人。
尽管他们行为举止得体,但是他们脸上掩盖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却暴.露了他们那颗又蠢又坏的心。
最后一名前来吊唁的夫.妻,在追悼会结束后走出苏家,一齐抬头看向了装修雅致的别墅,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怜了这孩子,摊上这样的亲戚,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苏城安名下的财产和股份。”
话音刚落,昏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势汹汹。
雨势由小变大,砸在人的身上,如同刺骨的寒针戳进肌肤。
狂风带着暴雨,猛烈的呼啸在别墅外的花园。
平时被苏城安精心照料的花草,在狂风暴雨的席卷中,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怒吼的风,光是夹杂着雨水砸在窗户上,就让人心生恐惧。
然而别墅内部,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苏樾站在父亲的棺.材面前,冷漠的目光扫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
他们坐立不安的看着外头,目光急切,兴.奋,舌.头无意识的舔.舐嘴唇,有些急不可耐。
苏城雪从沙发上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一直站着没有动的苏樾,关切的说:“小樾,喝点水吧。”
苏樾接过杯子,手指紧紧的握着玻璃杯,指腹显出不正常的白色。
苏城雪见他没有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是面上还是担忧的样子。
她上前抱住了苏樾,手放在他的背后轻轻拍打,温柔的安慰着他:“小樾,以后爷爷,奶奶,姑姑和叔叔就是你的家人了,不要怕。”
听见后面的动静,苏城才扭头不屑的冷哼一声,小声的说:“虚伪。”
话音刚落,苏樾能明显的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僵硬的身.体。
苏城雪微红着眼眶,松开了苏樾,欲盖祢彰的朝着他笑了笑。
“我没事。”
她伸手抓.住了苏樾,似乎是想传递他力量。
过了一会,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立马站起来,激动的看向了来人。
林律师看见三双掩盖不住贪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心头一叹,又为自己好友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林翠花操着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道:“林律师,现在可以公布遗嘱了吧?“
在苏城安死后,苏家人就得知了苏城安生前曾公.正过遗嘱,而遗嘱的内容要等到吊唁结束之后,才能得知。
尽管苏家人早已经认定,苏城安的全部遗产会由苏樾继承,而苏樾的监护权会到自己手上,他们马上要继承遗产一夜暴富,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但是此时看着林律师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向胸有成竹的苏家人,此时心里不免打起了鼓,生出几分不安来。
林律师推了推眼镜,说道:“不着急,还要等一个人。”
听见林律师这番话,苏家人心里直犯嘀咕。
林翠花向来憋不住事,她尖锐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难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