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星球洞府里,青年“哇”地吐出一口血,额头凭空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一根触角从中间断裂,像被利器削成两截一般。青年摸了摸脑门,摸到了一手深绿色的粘液。
抬起头,他看向一整面的绘画墙。墙上钉了密密麻麻的画,每一张都是同一人。局部的、全身的,眼睛、嘴巴、半张脸,或是仅仅一个黑色剪影,也有他立于山巅,坐于云端的。
他狰狞着面庞捂着脸低低地笑了,笑声愈发猖狂肆虐,他用力扫开画板和颜料,踉踉跄跄地扑到墙边,脸颊紧贴一个等身画,眼中尽是痴迷与暴虐:“我的,是我的,你是我的……”
对于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也许只是随手为之,于他而言却是救命之恩,他低低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为什么救我,救我还离我远去,我宁愿从未相遇,我就不会这么痛苦。”
“哈哈哈哈,你逃不掉的,沈兮你逃不掉的!”
“哇”地又吐出一口血,血顺着嘴角滴答落下,沾满了他的衣襟,他丝毫不在意,眼底充斥着憎恶与刻入骨子的嫉恨,“龙,该死,狐狸该死,蛇该死……都该死!!!”
一切靠近他的,都得死!
“嘶嘶嘶。”府邸外传来短促的叫唤,青年冷笑,抖着一根触角擦拭嘴角,“进来。”
“嘶嘶嘶嘶?”
“嗯,先等等,不能伤害他呢。”青年拿起一张画亲了亲。
血液弄脏了画面,将其涂得模模糊糊,陶醉到灵魂战栗的青年猛地竖起瞳孔,前一秒还痴情不已,立马露出令虫如坠冰窟的狰狞表情,他扭曲着脸,抓起被毁了的画“嘶啦”撕了个粉碎。
“你为了别人打我,你让别人打我,弄死你啊啊啊!”
“呼呼。”
细细奥本星,领主府。
如今领主府已成了沈元帅的临时办公点,周围五公里都有元帅军守卫,越靠近中央,把守越严密,领主反而住进了此区间的别墅,每天做做安抚人心、分发物资的后勤工作。
跟着小龙进入临时军部,门卫恭敬地敬了个礼。
沈兮笑了:“需要交光脑吗?”
“什么?”
沈堔之看似懒散实则谨慎地探出jiojio,小心倚着哥哥,脑袋搭上肩上,惬意地眯龙眼,冷不丁被问了还没回过神,以下巴为轴昂起头,挺翘的鼻梁贴着哥哥的面颊,“嗯?”
沈兮笑着垂眸,和黑色的凤眸对视。
一双眼倒影着满满的自己,沈仙君忍俊不禁,捏了捏小龙俊美无俦的脸,“光脑要交吗?”
“不需要啊。”沈堔之试探地伸出手臂,虚虚地从后揽住哥哥。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想混进军部重地自然要收缴光脑和武器,但元帅亲自带人就不需要,毕竟没人敢拦元帅,要求元帅解光脑检查的卫兵反而会被当间谍论处。
“是么。”
“嗯。”解开军装最上的扣子,沈堔之潇洒地点头,柔软的黑发擦过兮哥饱满的耳垂。
这日发生了不少事,沈兮陡然记起:“我的光脑还在军部。”
沈堔之眨了眨眼,一个闪念明白前因后果,倏地坐了起来,狭长的眼闪过厉芒,嘴巴咧开,露出一口仿佛噬人的白森森的牙齿:“那只老狗欺负兮哥?我知道了呢。”
他会好好招待他的。
“他已经招供了。”沈兮拍拍龙头,网上狗元帅浩然正气的形象早已崩坏。
沈堔之扭身,脑袋埋进哥哥的臂弯用力嗅闻,闷闷地道:“那也不行,还不够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遛了上百年疯狗,也是时候算总账,祭出打狗棒了。”
挨着兮哥的肩膀,耳廓接收了比落叶还细微的声音,沈堔之能清晰听见哥哥脉搏的每一次跳动,血液的流淌,很清晰,清晰到令他满心欢喜。
“兮哥。”沈堔之额头贴到哥哥的腮部,鼻梁靠着哥哥的下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