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流言发作,趁着人心浮动,刘襄下令招兵。
还是分田的队伍,还是传流言的缇骑。
分田的变成了招兵的,传流言的还在传流言。这次的流言变成了鼓动百姓攻打县城。
“杀了那帮豪强地主,田地就是自己的田地,屋子就是自己的屋子。不用去逃难,不用给人做牛马。种粟种麦,吃饱穿暖。”
这种话,听起来真有道理,首先分到田产屋子的这帮人,原本就是胆大不安分的,恶念一起,杀心难耐啊。
投军的人很多,非常多,比刘襄预计的还要多。
招兵期间,还找到了一批与城中百姓相识的宗亲顾旧,被越骑护送着,每日去范阳城下喊话,述说城外分田之事,扰乱城里人心。刘襄真心希望城里的世家豪强之人,能出城作战。
可惜,城中虽然起了骚乱,但城门依旧紧闭。
转眼之间,三天已过,三万多青壮投军,录入黄册的人太忙了,这段时间就没休息过,累瘫了好几个。
刘襄把这些青壮跟营中原有的一万民夫一起整编,每百人为一队,由护军营一个什管束,老兵多的要管两队。
一共组成了四万五千多人的步兵军团。
刘襄觉得,这支部队,肯定能打得过黄巾军。别的就不要指望了,两极分化太严重了,三千铁甲步兵,带着四万多手拿木枪的青壮,很难评估它的战力啊。
营中三万流民也重新整编了一下,每千人为一队,由一伍缇骑管束,只要能跟随行军,壮壮声势就行。
刘襄在中军大帐查看新兵黄册,识字的人太少,写得又比较乱,他看着费劲,有些还得他重新撰写。
严纲在旁边的条案上帮忙。
“将军,何必这样麻烦,只需将军下令,我军甲士自能攻陷范阳,带着这些累赘,反而束手束脚。”
刘襄也知道,现在军中人数众多,可战力并没有提高。
他拿过几块竹简,一边书写一边说道:“方城、涿县、遒国、故安、范阳、北新城,一个一个的强攻硬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用多少尸体才能铺上城墙?损失太大了。”
严纲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没开口说话。
刘襄猜到了他的想法,开口问道:“你可是怀疑,我要用这些青壮消耗敌军?”
“不敢。”严纲出身寒微,对底层百姓还是很同情的,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劝谏。
刘襄笑了,解释道:“当人群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威势,自己人会莫名其妙的有种安全感,他们的胆子会变得很大。
而敌人则会产生恐惧感,会变得退缩。城中不是百战老兵,他们扛不住这种威压的。”
两人正在闲聊,有缇骑来报:“启禀将军,都尉王兴急报,涿县兵马出城立营,我军无法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