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一声大喝,吓得城墙上的守军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方才骁骑营压阵而来的气势,真的是惊到他们了,一时之间居然回不上话来。
县尉赵庸甚至有些腿软,若不是在城墙上,他得回头就跑。
他张了张嘴,声音发飘的说道:“汝…汝是何人?来此何事?”
张诏一捂脸,真丢人,这软蛋丢尽了狐奴人的脸面。
崔奕不屑的嗤笑一声,扬声说道:“奉太守令,增援狐奴,打开城门,迎某等进城。”
赵庸终于缓过神来了。
“即是援兵,且请稍候,某着人通禀县令,一切行止由县令决断。”
崔奕没再催促,他认为这时候不能着急,怕被看出破绽,便分出几队人马警戒四周,防备敌人偷袭。虽然他不认为那帮子流民敢偷袭他们,但该有的警惕不能少。
县令张用很快就到了城墙上,看到城外的甲骑,他欣喜若狂,渔阳甲骑的威名他是知道的,叔父终于派人来救他了,他感觉他的腰杆子又要硬起来了。
哼!
县里得罪过他的,都要一一报复回来,不出重礼赔罪可不行。
张用似乎看到了黄金的光芒,笑得口水直流。
验看过令牌印信,就赶紧命人开门迎甲骑入城。
县尉赵庸却把人拦下了,急声说道:“县令容禀,这渔阳军队还是不要入城的好,他们可是得了瘟疫的,若是将疫病传进城中,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不想让甲骑入城,县令张用仗着太守的势,往日里没少搜刮,还把他的夫人姬妾都接到府里去了,这还是县令手里没兵,不敢做得太过。
若渔阳军队入城,县令手里有了兵卒,鬼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自己会不会突然就没了?城中的各府老爷会不会突然就被贼寇屠灭了?
反正他要阻止渔阳的军队进城。
事后还能凭此向各府老爷要点钱财,补偿一下顶撞县令的损失,再买几个姬妾。
两人各有心思,互不相让,在城头上争执不休。
崔奕有点傻眼,这是个什么状况?没人怀疑他的身份,却还是进不了城,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他原想着,要么没人怀疑,他成功入城;要么有人看破,他带人退却。
现在这个状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进是退啊?
这狗县令也是个没用的,下属都管不了。
他不耐烦的大声喊道:“某等疫病已被刘曹掾治愈,尔等不必惊惧,速速打开城门,迎某等进城歇息,否则太公们不伺候了,尔等自去应付黄巾贼寇吧。”
可赵庸仍不松口,只说瘟疫事大,谁敢担保,愿派人给甲骑在城外安营,宁死不让入城。
张用也有些犹豫,他只是想借势搜刮些钱财,进不进城倒无所谓,可他放不下面子,被下属顶撞,威严扫地啊。他刚上任没多久,身边没什么亲信,又拿不下县尉。
两人仍旧争执不下。
张诏在旁边看得直起急,要么放人进城,要么赶紧派人在城外扎营,吵起来没完没了算怎么回事?可他人微言轻也插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崔奕也没了主意,进又进不得,退又不甘心,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怎么碰到这种鸟人,一点都不痛快。
他招来亲兵,低声吩咐:“你将此处情况快马报于主公,问问主公,是要某等暂时退去,还是在此吸引守军,麻痹守军意志,方便后续大军攻城。”
旁边几个军侯、屯长凑过来商量:“干脆放箭射死他们算了,两个鸟人吵起来没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啊。”
崔奕急躁的说道:“放屁,咱们还在人家射程之内呢,咱们开弓人家也开弓,兄弟们死得多冤。”
“那咱们撤吧,等大军齐至,攻下城池就是了。”
崔奕摇摇头:“不行,主公让咱们诈开城门,若被人看破,退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