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取出曹掾留下的文书、令牌,递给崔奕,“请验看。”
崔奕接过,细细翻看一遍,脸上喜色更重了,“令牌是真的,文书不必看了,某不识字。”
他觉得这些医者不会是假的。
刘襄取回文书、令牌,仔细收好,又伸手向后一引,给崔奕引荐诸位医者,待双方行礼见过后,说道:“崔队率,烦请派人将这五十车粮草物资运入营中,并妥善保管,待吾等了解病情之后,即可行药治病了。”
崔奕立刻就叫旁边围观的军士赶车入营,并安排入库,仔细看守不提。
只说刘襄一行来到中军大帐,调取名册,名册记载渔阳营都尉一人,掾属、亲兵五十人;军司马一人,掾属、执法军士二十二人;军侯两人,亲兵各十人;屯长十人;队率二十人;什长一百人;伍长两百人;兵士八百人;共计一千两百二十六人。
外出者五十七人;
潜逃者二十五人,计两军侯及其亲兵,三屯长;
在营者一千一百四十四人。
了解了基本情况,刘襄便安排众医者筛查病患。
经过初步观察,诊断出重症512人;
轻症386人;
无症状者246人。
刘襄找来崔奕,对他说道:“医者只有十余人,仅仅指望他们是不够的。吾以为当用无症状的军士协助医者,方能快速平抑疫情,尽早治好病患,崔队率以为如何?”
崔奕心说,我哪懂这个?你若让我砍人,我能想出一百种办法,让我治病?头疼砍头,脚疼砍脚算不算?
“刘君安排便是,某这等厮杀汉,哪里懂得许多?”
刘襄见崔奕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便说道:“太守认命吾为此次治瘟疫主事,吾意禀呈太守,令崔队率为佐使,协助统管营中诸事,不知崔君可愿相助?”
崔奕摘下兜盔,擦了擦头上汗水,刚才他也跟着一通忙碌,感觉更累了,“某知道刘君是有大能为的,这是在抬举崔某,刘君但有所命,崔某无不相从!”
“崔君愿意相助,此事可定矣。”刘襄便令崔奕点选人员,命每个医者带五名兵士,将重症、轻症分别立营。
命兵士百人,取大缸盛满石灰水,取大釜煮浓盐水,用来消毒。
又命剩余之人,以十人为一队在营中铲除荒草,填平水坑,遍撒石灰,消除蚊蝇隐患。
如此忙碌到深夜,分营消毒初步完成,众人吃过饭便去休息了。这也就是在军中,组织动员能力强大,崔奕又有威望,否则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
今日军心大定,有医者入营治病,粮草物资充沛,虽然很多事,他们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但是知道是在治病就行。
让喝药就喝药,
让换衣服就换衣服,
让用盐水擦身就擦身,
就是有些地方痧的慌,没事,治病呢,忍忍就行了。
也许是药物对症,也许是心里作用,众人都感觉病痛减轻了很多,瘟疫似乎要过去了,心里很高兴。
刘襄可没这么乐观,他知道治疗瘟疫才算刚刚开始,还好是伤寒,只是接触传染。要是呼吸传播的病症,那就要了命了。
他准备写个防治伤寒的小册子,编成简单好理解的语句,明日让人时时背诵,当人人都知道怎么防御伤寒传染的时候,伤寒也就不可怕了,会有很多人因此活命,他也能稍微缓解传播伤寒的负罪感。
今天有很多人感激他,可要是他们知道,是他指使人传播的伤寒,会不会撕碎他呢?
还有三个人知道,两个正轮流为他守夜,一个在荒野中潜伏,准备随时起兵。
不对,可能还有第四个,若是邓茂嘴不严,还可能有第五个,第六个,以及不知道多少个。
真是令人烦躁呢,该不该想办法灭了他们的口呢?
他们很快会成为拥兵几万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