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虽然不是皇帝,毕竟也是皇子,何况他背后还站着冷面四王爷。贾赦也不敢欺瞒太过,干脆当真带着贾琏去京郊庄子上熬鹰了。
“爹,府里不能熬鹰吗?”贾琏叫苦不迭,好端端的突然被他爹拉出京熬鹰,他到现在还记得元春贾珠等人同情的眼神。就是贾母也不太认同,偏偏他爹振振有词,什么他太娇气了文不成武不就需要锻炼锻炼,什么趁机加强父子感情。不知哪句话触动了贾母,由着他被带出了京城。
贾赦有些心虚,扬着头色厉内荏,“废什么话,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一句话等于剥夺了贾琏的发言权,现在可是父父子子的时代,贾琏再叛逆也不敢接话反驳。
蔫头耷脑跟在贾赦身后,贾琏表示自己对熬鹰一点兴趣都没有。
熬鹰是个十分残忍的活计,为了养鹰听话需要抹去它们以鹰为亲的固有映像,让它们以人为亲。因此就需要将其用铁链拴在秋千式的荡架上,一开始鹰会不停抓挠啄击铁链哪怕爪子、鸟喙上鲜血淋漓,结满血痂也不罢休,要等它耗尽精力再也拖不动铁链熬鹰才正式开始。
贾赦在第二世亲自熬过几只鹰,贾琏就不行了,才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爹,要不我们把它放了吧!太可怜了。”贾琏见到鹰挣扎嘶鸣的模样忍不住软了心肠。
贾赦叹了口气,对此他早有准备,诚然,贾琏或许有许许多多的毛病。有一点却是公认的,心肠太软。
“琏儿,你要适应。我们熬鹰是为了给鸽子当陪练,只要过了这一关它以后的日子会很好的。”贾赦说,“如果训练出不怕老鹰的鸽子,一旦打仗必然会派上用场,会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贾琏垂头听着,眼睛不时扫向鹰。
“算了,你且去前面等着吧!”贾赦摆摆手,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好歹也经历三世了,明白人的天性是很难克服的。他从来不认为心软是后天教育,有次他见过几个一两岁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别的孩子见到毛茸茸的小鸡会避开,其中一个却踩了上去,连着踩死好几只小鸡。
而贾琏,无疑就是那种天生心特别软的孩子。
贾赦让贾琏在外面候着,没想到后者反而不愿意了,固执地立在原地,“爹可以我也可以。”
如果他的脸色不是那么苍白的话贾赦简直都要相信他能适应。
“乖,你出去等着。”贾赦的声音被鹰狂躁晃动铁链的杂音压了下去,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鹰了。
贾琏的面色已经十分难看,死死盯着鹰,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贾赦慌忙接住儿子,扭头一看,鹰在挣扎中爪子和喙鲜血直流,“儿子晕血。”贾赦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只一天,贾赦不得不带着贾琏返回荣国府,第一次熬鹰失败。
这回金诚的消息十分灵通,贾赦回到府内才一个时辰就跟着太医上门了。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熬鹰怎么竖着出门横着回来了?”金诚的话让贾赦翻了一个白眼。
“有这么说话的吗?琏儿不过是晕血而已,不是大毛病。”贾赦轻描淡写道,“只要不见流动的血就没事了。”
金诚好奇,“还有这种病?那……贾家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他侧着头看贾琏,“老国公戎马一生哪里想到孙子会有见不得的毛病?”金诚万万没有想到武将后人居然会有这么不爷们的病症。却不知无意中的话实实在在得罪了贾琏,让他日后的情路坎坷了不少。
给贾赦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不如我陪你去熬鹰?”
他已经开始想如何同父皇请假出宫了。
想到自己裹挟不少金诚的鸽子,贾赦还真硬气不起来,颇有几分不情愿地同意了。贾琏恨得牙痒痒,若说以前他还会因为九爷是皇子而尊重,经这一遭就有那么几分不满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