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宴,原本听说云容那个宦官找了个丫鬟出身的女人,暗搓搓地想要看笑话的人失望了。
这女子长相明丽大方,行云流水地一番礼节做下来丝毫不差,要不是早就打听好了,就是说一句这女子是大家闺秀也有人信。
云容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嘴角的笑真诚地往上翘了两分。
他原先还以为让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这些繁琐的礼节强人所难,还做好了一切的应对准备,没想到她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果然,他的眼光没错。
一个穿着精致的丫鬟走过来要带着瑶华去见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宴席男女不同席,她要和云容分开。
云容走之前附在瑶华耳边说让她别怕,出什么事让小芝去前院来找他便是。
瑶华点点头,让他别担心,自己就跟着这位丫鬟身后进去了。
那丫鬟还笑着打趣说:“云公公与瑶姑娘感情真好,这么难舍难分的。”
小芝在临走前被云容私下嘱咐过,接过话头说:“公公最是疼爱姑娘的,姑娘的事公公无不上心着。”
丫鬟看着瑶华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风靡的碎琼月华裙有些眼热,嘴里附和着说:“可不是嘛,公公待姑娘可真是羡煞旁人呢。”心里却想着委身于一个奸宦,换做是她都没脸见人,她到好,竟还有脸参加京城贵妇的聚会。
丫鬟想什么,瑶华根本没有心思去猜,只默默地跟着她的脚步穿过长长的游廊,行至一水上亭子处。
靖端大长公主今年过整六十的寿,见瑶华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哟,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真是好。”
瑶华躬身福礼道:“大长公主金安,民女奉云公公之命特来给殿下贺寿。”
瑶华使了个眼神,小芝端着礼上前。
大长公主让身边的嬷嬷接过礼盒,笑着说:“公公有心了。本宫那个可怜的侄儿没能为大燕尽力几年就丢下人走了,要不是公公……唉,不说了。”
大长公主是个人物,她年轻也是皇家寻常刁蛮任性的公主,但唯有一点,她最会审时度势。这也是她能安稳富贵地活到这个岁数的原因。
大燕现在是云容在把持着,大长公主不介意卖他个好,拍个马屁。
她可没有那些学子的愤慨激昂,一个宦官怎么了?人家做宦官的把持着朝政时百姓安居乐业的,可比你们这些穷读书,只知道之乎者也耍心眼不顾百姓的强多了。
大长公主释放出善意,瑶华也笑着回:“公公还跟民女说,说殿下深明大义,府上的大老爷才学八斗。民女还不信,这今日一见到殿下,民女信了,有殿下这样一位母亲,儿子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府上的大老爷是她的长子,前些日子从杭州回京述职。瑶华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她的长子这次的评级不错了。大长公主笑眯了眼,忙让嬷嬷引着瑶华入席。
瑶华扶着小芝的手臂入了座。
瑶华没排上主席,大长公主府里的人想的还是周到,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的新妇与小姐。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如大长公主一般能抹开脸,与她一个宦官女眷攀交情的。新妇小姐们三三两两攀谈起来,把瑶华一人晾在一边。
虽然平日里大家讨好云容的手段层出不容,但在外面大家都披着一层皮,生怕被别人说自己趋炎附势,谄媚阉人。都当做自己冰清玉洁,是清清白白的高门世家。
瑶华见没人搭理自己,也不觉得难堪,不急不躁地赏玩起亭中的花来。
这个时节荷花并没有开,大长公主把宴席选在这里总不能让大家伙对着光杆子的绿叶看吧。于是亭中放了许多盆初春时节的花卉。
瑶华侧过身子对小芝说:“都说大长公主爱花,这虞美人就开的如此的好,果真赏心悦目。”
小芝见满亭子的夫人小姐把姑娘当做是空气,还怕姑娘年轻受不住气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