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正苦笑,第一回觉得朝阳公主有些丢人,“让小侯爷见笑了。”
“驸马爷找平安有何要紧事,竟让驸马爷做出当街绑架的事来。”平安见不是什么仇人,兴味地站在原地,想要看看这人想耍什么花样。
李清正一怔,神色赧然,“李某一时情急,没想到让小侯爷误会了。”
“那真是不巧。”平安笑着说。
李清正看着他脸上笑盈盈的神情,准备好的说辞险些忘掉。
李家村怕李清正怪罪,就瞒住了没找到他尸体的真相,对李清正说两个人都被烧死了。那时李清正正春风得意地要迎娶当朝公主,对痛失爱子这件事也只在书房里难过了一夜。
自上次在御花园碰见平安,他的心绪不宁,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思,李清正鬼使神差地派人去李家村查他那对妻儿的下落。
李家村村长胆小,没两下就把事情给抖露出来。既然没有找到尸体,那就代表着可能都没死。
果不其然,他终于查出了真相,那个女人竟敢拐走他的儿子,还烧了房子伪造成身死的假象!
他真是小看了她!
李清正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虽然他对这个孩子的出生没有多少期待,但毕竟血浓于水,这心里的羁绊是骗不了人的。就像他能果断地写休书,却还是要顶着公主的压力把孩子给接到京城教养,毕竟是他的儿子。
平安这些年变化不小,他在家时,要全心全意准备科考疏忽了儿子。等科考完他又忙着在朝中站稳脚跟,对这个儿子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云容虽没让平安进国子监,但自己也会参与平安的教育。平安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坐在炕边,守着生死不知的娘亲只能无助地哭得小孩子了。几年的皇家教育已经让其脱胎换骨,一股自内而外的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生。
李清正看着如此优秀的儿子,心中既骄傲又不甘。
“上回小侯爷曾告诉在下,不曾记得祖籍。赶巧,李某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家乡,无意间得知了一些事情,想来对小侯爷有一些用处。”
平安嘴角勾了勾,他的眼睛比常人的黑沉深邃,微微半眯着有种说不清的危险:“你调查我?”
李清正轻轻一笑,“算不得调查二字。只是不过三年,小侯爷竟连祖籍都忘了有些耐人寻味罢了。”
“呵呵,驸马爷说笑了,”平安抬起眼,直直地盯着李清正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那里容不得我和我娘亲,娘亲为了我,万不得已才带着我奔逃。那么个无情的地方,我不记得有何不对?”
李清正眉头紧皱,脱口而出,“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驸马慎言!”平安大喝,“我的娘亲现在是宫中的主位娘娘,驸马是朝中臣子。臣子私下妄议妃子,你不怕面皮子,我还要替我娘亲要脸呢。”
李清正白皙俊朗的外表看着有点黑了。果真是命运弄人,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女子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宠妃。
他现在竟是连名字都不能提。
尽管不想承认,但李清正也不得不承认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定了定,脑子冷静了下来,刚才被忽略的地方也在脑中显现了出来。李清正看着眼神冷漠的平安,试探着说:“你早已知道了?知道我是你……”
“是。”平安打断他,这个巷子偏僻闭塞,但隔墙有耳。母亲就算不告诉他,平安也知道这京中又多少人想着拉她下马,换自己或自己的女儿替代她的位置。他不想亦敢让李清正把话说完。
“我知道又如何,难道你还妄想着什么?”平安讥讽地看着脸色大变的亲爹,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平安从小就与众不同,记事记得早,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对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其实,在御花园那次平安就认出这个人了。可看着母亲那诚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