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殿下万安。”
云裳回神,看这个小崽子是越发看不顺眼,作为公主,她的孩子也是有爵位的。但大晋朝待公主可没前朝的友好宽容,公主所出之子封一等侯爵,女封县主。
她的子嗣与一个平民之子同等,云裳忍不得。
“你是谁,竟敢在宫中放肆!”
平安眉头微微一蹙,但还是温声温气地说:“见过殿下,晚辈是殿下新封的永寿侯。”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云裳就要炸了,若不是李清正在一旁拖着她就要上前狠狠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小侯爷果然不羁,竟把民间的把戏带到宫中来。不知姚妃可教过小侯爷,宫里到底是宫里,如此恐怕有些不合规矩。”云裳咬牙道。
平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与怒意,她此时说他娘亲,不就是说他娘不懂规矩,连带着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而骄么。
“殿下,民以食为天,皇上自登基以来为了民生,让百姓安居减轻赋税。每年都要去郊外亲自插秧祈福,晚辈不知皇上都能带着百官去插秧,晚辈只是下去挖个藕,怎么在殿下的嘴里就成了不懂规矩了。”
平安看着脸突然一白的云裳,“难道在殿下的眼里,做农事就是自甘堕落,上不得台面。不配出现在公主这等尊贵人的眼前么。”
“永寿侯!”李清正开口,扶着身体发抖的云裳。
皇上都可以下农田,朝阳公主却看都不能看,这不就是在说你朝阳公主把自己看得比皇帝还尊贵么。
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耳中,以皇上那性子云裳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的硬。
李清正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心情复杂,“小侯爷这话诛心,殿下一句没规矩也能让小侯爷如此解读。”
平安眼睛微微眯起,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他看着这么不顺眼呢。
要说有个皇帝后爹对他没有影响是假的,平安现在可不是那个整日害怕娘亲抛弃自己的小可怜虫了。所谓近墨者黑,平安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惹上了云容的随心所欲。
左右他都报了嘴仇。
“驸马教训的是,长辈的如何都不是平安这个做晚辈的来教育。”
云裳听出这小崽子又在给她下套,气得浑身发颤,“你,你……”
“公主。”李清正叫住她,她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么。她再开口都能被这七岁孩子带进沟里去。
云裳向来是听驸马的话的,就连她的母妃淑太妃都场苦口婆心地教育她,让她多听驸马的,驸马聪慧过人,京中人心复杂,没有驸马她能被那群人给利用个干净。
尽管怒火中烧,云裳还是听话地补上了嘴巴。
平安看戏般地挑了挑眉,这云裳跟他的皇帝后爹果然是一家人,都惧内啊。
“小侯爷。”
平安注意力转到这心机深沉的驸马脸上。
“小侯爷聪慧,李某人佩服。”李清正笑着说,“不知小侯爷祖籍何处,能培养出小侯爷如等人杰,想来应该是个地灵之处。”
平安见李清正一脸正直,暗道奇怪。
一般人看见个聪明孩子都问的师承何处,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祖籍的。
不过细细一想也是,京中谁人不知永寿侯的老师是皇帝身边的名人王状元啊。他一个做驸马不知道才奇怪叻。
那他问我祖籍是好奇,还是想依此为突破口找娘亲的麻烦?
如此一想,这人就更不顺眼了。
“晚辈离家时年纪尚小,已经不记得祖籍是何处了。等我会记事时我已随了母姓,在京中扎根了。”
平安话中真真假假,全是京城人能查出来的,不值一提。
“是么,”李清正笑了笑,说:“那真是遗憾。”
李清正神色无异,只是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