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你姐姐了?”
齐宝珠想着,母亲不曾苛责姐姐,不过是从来没有把姐姐放在心上。
母亲养着姐姐,也就仅仅是如此罢了。
齐宝珠想到了姐姐本来就命苦,嫁给了秦松林也没过什么好日子,那个秦松林更是短命的,而母亲在杭州这边不顺,要不然直接把姐姐接过来,也不至于让姐姐做小。
齐宝珠的泪珠子不住往下落,而谢湘儿用帕子给她擦了眼睛,温柔说道:“若是我没有嫁过人,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小的,我嫁过一次,现在给人做小,你不至于替我委屈成这样,我的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怎会是不错?”齐宝珠红着眼反驳,“姐姐,你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让我娘想法子……你是不是也在杭州住下了?我娘总是会有法子的。”
谢湘儿说道:“等会见到了母亲再说。”
谢湘儿看着齐宝珠的眉心不展,主动撩开了马车帷幕,“这杭州城可真热闹,上午的热闹你凑了没有?”
齐宝珠也转开了话题,回答道:“在听到了消息的时候,我倒是想去,但是我娘不允,只是给了我一些铜子,我本来约人去茶楼里,想要去茶楼里听一听消息的。”
铜子?
谢湘儿看着齐宝珠身边没有丫鬟,开口还说的是铜子,眉心微簇,“家里的情况不好吗?”
齐宝珠不想说这个,反正等到姐姐看到了就知道了,开口说道:“我娘从来不让我多问家里的事情,和以前差不多的……”转开了话,直接接回刚刚的话题,“姐姐,早晨圣上在杭州知府衙门里断案,你凑热闹了吗?”
本来齐宝珠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谢湘儿竟是点头了。
她不光是听了,只怕还是少有可以坐着听堂审的人。
齐宝珠忍不住挺直了身体,她到底年轻,就算是眼下还有不少的愁苦之事也会很快抛下,只想着去凑热闹。
“那姐姐你见到了圣上吗?我只听人说万岁爷英明神武,应当也是俊朗无双的,哎,姐姐你怎么会见得到呢?毕竟我听人说过,只是远远瞥见万岁爷,他的衣服总是很有特色,就算是看不清面容,也认得出那是万岁爷的衣着。”
谢湘儿想到了衣服上总是用了金线的乾隆,忍不住笑了起来,“万岁爷的衣服确实是如此,用金线绣着,在光下行走的时候粲粲然。”
齐宝珠想着,姐姐只怕是给权贵人家做小,许是姐姐近距离见过万岁爷。
齐宝珠看着谢湘儿檀红色的秋衫,心中被刺疼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妾室的身份,才会穿这种檀红色秋衫。
母亲田氏确实聪慧,但是现在齐家也算是败了,如果姐姐在夫家受了委屈,母亲当真可以想什么法子吗?
丝丝缕缕的愁绪漫上了心头,齐宝珠再无心情去想万岁爷的事情,高高在上的万岁爷有什么好稀罕的?现在天大的事情就是她姐姐的事情了。
谢湘儿看着齐宝珠毫无兴致,就慢慢自己喝着水,无论是什么情况,等见到了田氏自会知晓。
马车停下之后,齐宝珠首先跳了下来,她刚想要让车夫给姐姐上脚凳,就看着柳儿已经率先出了马车,车夫搁好了脚凳,带着兜帽的谢湘儿搭着柳儿的手款款下了马车。
齐宝珠嘴唇动了动,直接扭头,发带飞速扬起,她直接钻入到了店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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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是做香料生意的,因为知道杭州城里都在忙着凑热闹,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来买东西,干脆盘点库存,算盘打得在作响。
这铺子并不算大,田氏因为才赔了一大笔银子,也就只能够盘下小小的铺子,静下心来从头经营。
田氏看到了女儿,活动了一下脖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和媚丫头去玩了吗?”
“我遇到了姐姐。”齐宝珠飞快又小声地说道,“她离开了秦家,现在不知道给哪个人家做小,怎么会这样呢?姐姐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