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把这个当初儒雅斯文的大盛举子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怕是他曾经的故友乍一眼看到他,也认不出他来了。
罗其昉是封炎埋在南怀的一枚棋子,本来这枚棋子不该用在这个时候,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封炎本该先逼宫,待大盛的局势安稳后,再来和南怀人来个了断,绝了南境之患。
可是现在,由于北境之危,逼宫暂且不可为,封炎也就索性利用这段时间先收拾了南怀,进而抓稳兵权。
罗其昉立刻答道:“公子,一切顺利,没惊动任何人。”
封炎微微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罗其昉。
罗其昉用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那个信封,再次给封炎行了礼:“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与此同时,另一个打扮成南怀士兵的小将从后方的队列中走出,也对着封炎行了礼。
罗其昉独自前来,离开时却多了一个人,两人即刻离开了向林山谷,在罗其昉的引领下返回了日南城,并一路通畅地来到了城主府的正厅。
宽敞的正厅布置相当奢华,色彩绚丽的壁画,精致的琉璃灯,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摆设,地上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最前方的主位上摆着一把金漆的高背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脸上留着虬髯胡,穿着一袭织金宝蓝锦袍,挺着将军肚,看来略显臃肿。
“城主,不好了!大事不妙,北征大元帅派了人来求援。”
罗其昉形容焦急地对着坐在上首的那中年男子行了南怀礼,以熟练的南怀话禀道。他用了足足两年才在南怀站稳了脚跟,成为日南城城主的亲信,为的就是今日这个局。
罗其昉低眉顺眼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与他同行的“南怀士兵”单膝跪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求援?!那城主听罗其昉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面色霎时变得很难看,目光难免落在罗其昉身旁的那个“南怀士兵”身上,只见他风尘仆仆,鬓发凌乱,左臂上划了两道口子,露出已经干涸的伤口,狼狈不堪。
“安南,到底怎么回事?”城主神情紧张地问道。
安南是罗其昉在南怀的化名。
“城主,小人方才在五里外的宁平坡遇上了此人。”罗其昉指了指单膝跪在地上的那个“南怀士兵”道,“问询了一番后,才知道他是征北大元帅派来送求援信的。”
说着,罗其昉从袖中取出了之前封炎给的那封信,将之呈给了城主,“城主,这就是那封求援信……”
罗其昉口中的征北大元帅指的正是这次南怀王派去大盛的大元帅历熙宁。
历熙宁在南怀素有战神的美名,深受南怀王的信赖,城主自是不敢怠慢,急切地从信封中取出了里面的信纸,将之展开,手指微微发颤。
信纸上的字迹凌乱潦草,上面以南怀语写着寥寥几行字,表明临苍城被围,形势危急,急需驰援,信纸的左下方盖着赤红色的印戳,只是那印戳只印了模糊的一半。
那“南怀士兵”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铜令牌,双手呈上,以南怀语道:“这是大元帅的令牌!”
城主的亲随连忙接过那块令牌,将之呈送到城主手中。
城主正要检查令牌,就听那“南怀士兵”急切地禀道:“城主,三日前,南境军忽然集结了六万大军围攻滇州临苍城,幸而临苍城易守难攻,大元帅与城内四万将士苦苦支撑,命小人带这封信回南怀求援。”
城主眉宇紧锁,双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信纸,几乎要将信纸揉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临苍城怎么会突然被围?难道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那“南怀士兵”垂首回道:“大盛人狡诈阴险,假装进攻右贡城,实则声东击西,诱得大元帅把两万兵力派去了右贡城。”
“城主,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