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的行径,这也确实他们唐家能做得出来的蠢事。
“祖父息怒。”端木绯亲自给他斟茶,还贴心地把茶盅奉到了他的书案上,“喝些茶,消消火。”
外书房里渐渐地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夹着窗口飘来的花香。
端木纭听了也是又惊又气,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案几上,怒道:“怎么会有这般无耻的人!”
端木宪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坐了下来,呷了口热烫的茶水,半垂眼帘,沉默地看着茶汤中沉沉浮浮的茶叶,眸底幽深复杂。
唐家的事,端木宪是不愿管,也不敢管。
如今的唐家虽然微末,但也勉强算是耿家的旧部,之前岑隐和卫国公闹得这般风风雨雨,就差把大半个朝堂给翻过来了,最终岑隐大获全胜。
虽然皇帝号称卫国公是死于“意外”,但是端木宪怎么都不相信会这么巧!就在如今这么微妙的时机,权倾朝野的超一品卫国公死于普通的流寇手里?!想想简直比被雷劈死的几率还低!
而且,唐大老爷犯的事是私占屯田,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保不齐就是岑隐在分五军都督府的权,就像简王世子莫名其妙地就被安置到了五军都督府……
思绪间,端木宪的眼眸愈发幽深了,如一片深海。
无论如何,自己是文臣,与这些事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傻了才会把自己扯进去!
唐家还是“蠢”得出乎他的意料,连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也使得出来!
端木宪慢慢地饮着热茶,脑海中思绪转得飞快,一下子就衡量了利害关系。
“姐姐,别为了这种人生气。”端木绯柔声安慰端木纭,她好像一个小丫鬟似的忙忙碌碌,紧接着又给端木纭也斟了茶。
茶香更浓了。
端木绯笑得天真无邪,对着端木纭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岑公子又岂是那种会轻易被人摆步的人,唐家想借着我的名义,哪有那么容易?!”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
端木纭怔了怔,笑了,才捧起的茶盅停在了胸口的位置,含笑道:“蓁蓁,你说的是。东厂最公正严明了。”
端木宪一脸愁容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端木纭刚才的那句话,从茶汤里抬起头来道:“四丫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置的。”
端木宪眯了眯眼,右拳在案几上烦躁地敲了两下,心道:这要是因着唐家让岑隐迁怒了四丫头,就太不值得了!
“祖父,”端木纭想了想后,又道,“三妹妹那边这两天一直哭闹不休,今早还说要去京兆府告状……她的丫鬟偷偷来禀我,我就把人拦下了,暂时把三妹妹拘在了院子里。”
端木宪闻言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都开始痛了。
这府中这么多小辈一个个都大了起来,没个合适的长辈压阵还真是不行。
大孙女虽然能干得很,但是她到底没有出阁,又是晚辈,有些事……她终究不能做。
说来说去,还是贺氏把府里弄得一团乱,二房、三房的几个孙女全被教成了这副德性,一个绮姐儿自私阴毒,一个缘姐儿鲁莽冲动,这两个丫头的眼里都只有她们自己,没有端木家,更看不到大局。
想着,端木宪的头更痛了,额头一抽一抽的。
端木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茶,浅啜了两口热茶后,笑吟吟地说道:“祖父,昨晚我听唐家舅母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是,只要祖父给他们解决了唐家舅父的麻烦,他们就同意让三姐姐代嫁……不如把这件事告诉三姐姐怎么样?”
端木绯说着,大眼眨巴眨巴,笑得十分可爱而又机灵。
端木缘也不过是仗着有外祖家作主,才敢越闹越凶……当她发现,她能倚靠的只有端木家的时候,还会这样吗?!
而唐家,现在打着给外孙女做主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战端木家的底线,倘若端木缘不再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唐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