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氏就坐在下首,听着也有些兴灾乐祸,眸露异彩。
这一次可算是抓住了端木纭的把柄了!
别的不说,光是端木纭收了男子的礼物,又与男子私下出府,就免不了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但是,很快,小贺氏又微微蹙眉,开口道:“母亲,您可要管管纭姐儿那丫头啊,她行事如此轻佻,没规没矩的,如此下去,怕是要败坏了府中其他姑娘的名声……连累了绮姐儿!”
小贺氏忍不住替自己的女儿委屈,“绮姐儿沾了杨家这么一门亲事,已经够倒霉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端木纭,端木绮才会被皇帝指给了杨三公子,“要是再坏了名声,那绮姐儿可如何是好?!”
说着,小贺氏有几分意动,眼眶微红。哎,真是可怜了她的绮姐儿。
相比下,贺氏从容不少,慢慢地捻着手里的佛珠,斜了小贺氏一眼,“你急什么,总要等老太爷回来了,当着老太爷的面审得她哑口无言才好!”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长房这对姐妹彻底踩到脚底,让她们姐妹俩再也无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贺氏眯了眯眼,眸子里迸射出明亮而锐利的光芒,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快步挑开湘妃帘进来了,恭敬地禀道:“太夫人,宫里来人了,是贵妃娘娘身边服侍的程嬷嬷。”
一听到是端木贵妃派人来了,贺氏和小贺氏有些意外地对视了一眼,皆是面上一喜,小贺氏急忙道:“还不赶紧把人给请进来了。”
小丫鬟急忙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亲自把人程嬷嬷给引了左次间。
贺氏挺直腰板坐在一张紫檀木万字不断头罗汉床上,看来雍容高贵,气定神闲。
“见过端木太夫人,”程嬷嬷笑吟吟地对着贺氏福了福,形容看来与平常无异,“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请太夫人进宫一叙。”
自从涵芳园的赏花宴后,贺氏就再没见过端木贵妃,就连之前贺氏婆媳俩去了庄子里,后来又被接去了贺家,也没见贵妃为她求情,贺氏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怨言的。
这种不满在压抑了数月后,难免溢于言表。
“贵妃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这才想起了我这个当娘的。”贺氏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阴阳怪气。
程嬷嬷不露声色,笑得好似一个弥勒佛,和稀泥道:“端木太夫人,这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的!”程嬷嬷是端木贵妃的奶娘,对贺氏的性格也颇有几分了解,半个字不提端木纭和那金七姑娘的事。
贺氏听着脸色总算微微缓和了一些,俗话说,母女连心,贺氏也早就想与端木贵妃和好,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时机,这一次,端木贵妃主动派人来接她,也算是给了她足够的脸面。
贺氏静了片刻,终究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叹气道:“这儿女都是前世的债,也罢,我就陪你走一趟。”
贺氏交代了几句小贺氏几句,就随程嬷嬷走了。
宫里的马车火急火燎地载着贺氏出了端木府,沿着权舆街朝皇宫的方向驰去,与另一辆青篷马车正好交错而过,于是,这端木府的角门才刚刚关闭,又“吱”地打开了,把端木纭的马车迎进了府。
端木纭从宫里回来了,见了贵妃后,她心头的巨石落下了一半。
这件事由端木贵妃出面再好不过了,可她还是要尽快禀明祖父端木宪才行。
端木纭心不在焉地在仪门处下了马车,此时正是申时过半,夕阳已经开始下沉,斜照着大地,把万物的影子拖得细长。
端木纭不疾不徐地朝着湛清院的方向走去,心绪飞转。
妹妹这才刚下了小定,这府里要是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岂不是让妹妹也跟着没脸?!
这件事务必不能闹大了……端木纭暗自心道。
“呱呱!”
不知不觉中,湛清院出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