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下午去上元县开了趟会,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
陈凤霞看丈夫进门,放下了手上的书,起身道:“怎么这么晚,饿不饿?给你下碗面条还是热个面包?”
郑国强赶紧拦住妻子:“不用,我吃了夜宵回来的。”
陈凤霞也闻到了丈夫身上的酒味,还好,不算太浓,她便也不管,继续坐下来看手上的书,还抓着笔写字。
郑国强凑上去看了眼,他本以为妻子是在记家里头的开销。
自从做买卖之后,原本从不记账的两口子,被逼着开始记起了开支。
他准备开口打去一句妻子,老板发财呀。
结果看清楚陈凤霞写下的字之后,郑国强不由得惊讶:“你干什么呀?”
他的老天爷,他老婆在江海买房子也就算了,她该不会还想跑去香港买房吧!
陈凤霞直接翻白眼:“我疯了?香港的房价现在明眼人看了都知道跟日本一样,全是泡沫,一戳就破。”
郑国强被妻子逗乐了,感觉今天晚上挂在外头的不是月亮而是太阳:“新鲜啊,你居然会说房价跌。”
在他老婆嘴里头,房价就是坐在火箭上的,时刻准备点火上天。
陈凤霞一本正经:“万事万物都一样,房价也有涨有跌。到底是要涨还是下跌,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
郑国强已经准备去刷牙洗脸,直接催促妻子:“那你换个地方分析吧,你分析香港做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干这事,你也不嫌累的慌。”
陈凤霞不搭理他,她琢磨这个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而是为了搞清楚为什么后面外销房不吃香了。
这就好像大女儿写奥数题,题目有了,答案也有了。但是究竟是怎样得到答案的,这个过程得自己摸索。
陈凤霞上辈子没关注过这些事,她现在只能通过眼下的状况以及20多年以后的情况,来揣摩这20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是没事找事做,纯粹闲的。但她相信黄霄宇说的话,你给自己做错了题目,才能真正掌握这部分知识。
没错,人家说的是数学题。可天底下的事,道理都万变不离其宗。经济发展跟数学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没办法跟丈夫说。
陈凤霞就放下手中的笔,合起书来:“谁说跟我没关系了,今天明明她同学的妈妈,就是那个冯丹妮,嗐,戴墨镜的,长得特别漂亮,很时髦的那位。”
郑国强这才想起来:“哦,她呀。”
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让人不晓得是怀疑她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陈凤霞瞪眼睛:“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人家可是我的大主顾。”
郑国强想起了那4套别墅,就笑着调侃妻子:“怎么,人家又找你买房了?现在你手上还有别墅可以卖吗?”
“没别墅我不能卖商铺啊。”陈凤霞白了一眼丈夫,掩饰不住的喜悦,“她跟她男人离婚了!”
郑国强看老婆一副要敲锣打鼓的欢天喜地劲儿,就忍不住呲牙:“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人家离婚你这么高兴,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再不离婚,她就要进火葬场了!你是没看到她的脸,她今天墨镜带的比上回还大。”
郑国强吓了一跳:“这男的疯了,大过年的还打老婆?!离吧离吧,这打老婆改不好的。”
他前头就碰到过一个案子,老婆已经被打进了三回医院,到今天拉拉扯扯的还不清楚。
他同事每回出警都劝女的离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男的当人面保证的再好,回头还是会打她的。
可是女方又放心不下孩子,她没工作,离婚怕自己争不到抚养权,到时候孩子跟着男的又要遭罪。
于是到今天,两个人也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