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不执着。
沈况闻言并没放在心上,他边吃嘴里边含糊不清地道:“午饭就不用了,我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吃完我就回客栈了,就不给杏花姑娘你添麻烦了。”
“好...好的,姜公子。”杏花轻声应道。
有些迟疑自然是小有失望,不过杏花是有心里准备的,所以这般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小姑娘见过的人还太少,以至于别人付出一些善意她就想着用几倍的去还上。这种做法与一切情感无关,就只是姑娘家对于旁人的一种态度。
杏花对沈况其实也像这样,不过沈况压根感受不出来。
————
黄九郎自昨夜临山别院发生混乱后便与萧成业一起在萧家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别院,离开了栖霞山。
返回城中之后,双方也便就此分开了。
虽然两人彼此聊了很多,但黄九郎明白,想在短时间内与萧成业成为真正的朋友很难,他奢求夜奢求不来。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黄九郎看着周遭渐渐冷清下来的气氛骤然间联想到了自己,这般场景似与自己处境有些相似。他也不管天上落雨,任由打湿自己脸庞。
慢慢走着,黄九郎没来由的想起沈况,说来今天能结识萧成业他还得感谢沈况。
黄九郎清楚沈况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不过沈况没当面拆穿,黄九郎心里也没任何负担。
他其实还有些嫉妒沈况,一直表现的风轻云淡的沈况反而能轻易结交庾信。反观他,一直毕恭毕敬,谨小慎微却什么也换不来。
若是可以挺直腰板,谁会选择唯唯诺诺呢!
想到这里黄九郎忍不住狠狠灌了一口烈酒,郡主遇刺与他黄九郎无关,官场仕途才是他最看重的,只不过青云直上这条路并不容易。
直到此刻,黄九郎都还没意识到郡主遇刺一事的影响有多大,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因为他见到了锦衣郎。
作为今夜参加上元诗会的人员之一黄九郎自然也成了锦衣郎盘查的对象,只不过锦衣郎对他的盘查时间不长,短短而过,因为他不重要。
见到锦衣郎的黄九郎本能的有些畏惧,不过很快心中的这种畏惧又变成愤怒,最终都埋在了心里。
上元夜的后半夜几家欢喜几家愁,到底是有许多人睡不安稳的。
黄九郎后来独自一人回到住处,冷冷清清的一间两进院子。
因为他是四馆学子,所以靠着这层关系三年前他用了个低价买下了这间院子。地段不算多好,胜在便宜,能在京城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安身之处已经很难得了。
细雨打湿了黄九郎的衣衫,虽然冬夜寒冷但黄九郎却恍若不觉。
回家后他简单洗漱了一番,又换了套干爽的衣衫后便兀自躺在了床上。
晚上喝了不少酒,不过先前经过雨水的冲刷他早就醒酒了。
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钱财细软想在京城天子脚下混出个人模狗样很难,黄九郎自是希望依靠萧成业从此青云直上,但这般可能几乎没有。
想着想着黄九郎自嘲一笑,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颓败,从古至今从底层一路攀升至权力最高处的人还少吗?那么这一次他黄九郎为何不行。
黄九郎知道自己如今在京城能依靠的只有学馆学子这个身份,自己学业名列前茅想有个官身不难,但若不能留在京城日后想升迁就几乎没了可能。
愤懑、不甘,满腔不快汇聚在胸中不得发,黄九郎自认为自己有治国之能,只可惜缺少施展的舞台。
想要改变,何其难也。
也是在这样的纠结与不甘中,黄九郎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间,事情经过一夜的发酵,该死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满城风雨飘摇至此时算是停歇。
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血腥味似在提醒所有人,若剑不得出就不要强行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