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川:“什么?你说你保温杯丢了?”
电话那头的苏映坐在副驾座上“嗯”了声:“你有印象吗?”
车子沿着环岛路,一路向北。
窗子正开着,风呼啦啦地左右对流,吹得特别响,电话两头声音都嘈嘈杂杂混着杂音。
沈泽延抬手按了一下控制面板,将车内所有的窗户一键关起来,方便苏映继续通话。
苏映对他笑了笑,以示回应。
“嗯……那哥你现在能听到吗?”苏映边说边开启免提,手握着电话随意地垂着。
易珩川:“嗯,可以了。”
于是苏映把前面的事大致复述了一遍,然后又带着点期待地问:“有没有后来我随手放你那,或者你顺手帮我带走之类的?”
“没有,”易珩川想了想,答得果断,“一个保温杯而已,多大点事,再买一个就好了。前面听你说是自己找了很久的东西,我差点还以为,你是把婆婆送你的那只布偶猫弄没了。”
“不是东西,她有名字的,叫西西。”电话那头姑娘认真纠正。
“东西,西西……”易珩川轻哂了声,“行,我的错,是我记混了。”
“还有哦,”苏映说着说着也打开了话匣子,和流水似的哗啦啦说了一大串,“而且这不是一般的保温杯,这是在南安普敦时沈泽延送我的,也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易珩川对妹妹的保温杯其实没什么印象。但见她在电话那头,脆生生又是强调“沈泽延”,又是强调“第一个”,自认为理解了她的意思。
前不久他一已婚朋友,在老婆出国进修的那段时间中,在游山玩水中弄丢了婚戒。而且还是在从景区回港城工作一段时间后,经朋友提醒才想起自己手上少了枚戒指。
重点是,那人从不住宾馆,每晚都是风餐露宿,野外帐篷。
桂林山水浩荡,友人涉猎无数。
茫茫天地,无从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见着老婆即将回国,戒指却半点消息都没有,那哥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昨日为夫妻感情的事操碎心,于是另一兄弟推了一位制作师给他。
那位设计师在当晚便驱车登门拜访,带着工具量了他手指
的尺寸,又凭着几张图片,尽职尽责地在最短时间内将戒指精细复刻。
所以易珩川觉得,苏映应该是犯了差不多的错,现在正哭唧唧地向他求助。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前段时间自己也把卡给她了,所以易珩川推断那应该是某知名/小众品牌的限量版保温杯,有钱买不到,或者是那个杯子上有沈泽延留下的特殊标记,妹妹暂时模仿不出。
电话那头,易珩川也在开车,红灯前他缓缓停下。
“你有那个保温杯的照片吗?发一张给我,能附上比例尺更好。”
“啊,为什么要比例尺?”
要图片,对着找,还在苏映的理解范围内,可哪有人找东西需要比例尺的。
即便不理解,话落,苏映还是补充了句:“这保温杯是蓝色的,普通大小。”
易珩川“嗯”了声,缓缓发动车子,加快语速结束话题。
“你把型号和牌子都发给我,哥尽量给你弄个一模一样的,哪里需要做旧或者是需要做特殊标记都备注清楚,我找个专业人员,尽快给你复刻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拿去骗骗沈泽延应该还是够用的。”
苏映:“……”
电话那头,姑娘一阵无语:“我说让你帮忙找,又不是让你来帮我骗他的。”
“你翻箱倒柜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我更不熟,怎么找?”他顿了顿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心虚,为了家庭和谐,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而且只是一个杯子,只要东西在就好,沈泽延又不是闲在家里的无业游民,哪会去观察细节?哥给你联系的制作师,连婚戒都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