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染着胭脂色的双颊上一拂而过,带来淡淡的凉意。
李羡鱼舒服地轻叹了声,重新侧过脸来,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
李羡鱼睡了许久,直至日色高起,方拥被坐起身来。
许是药力已经过去,也许是顾悯之之后送来的那碗药起了效用,她发觉自己的热度似乎已经褪下,不再觉得身上烫得难受。
这个认知让李羡鱼轻轻舒了口气,继而伸手撩起红帐。
视线所及,是寝殿内熟悉的摆设。
尚有些朦胧地李羡鱼轻愣了愣,偏头略思索了一阵,慢慢回过神来。
她昨夜不是睡在偏殿里吗?
怎么却醒在自己的寝殿。
她想了想,拿了件斗篷裹住自己,往梁上唤:“临渊。”
临渊应声,自梁上而下,立在她身前不远处,淡淡垂眼看向她:“公主何事?”
李羡鱼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小声问道:“临渊,我昨夜不是睡在偏殿里吗?”
她指了指身后的锦榻,尽量婉转地问:“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临渊答道:“公主认床,臣便将公主挪了过来。”
李羡鱼因他话中的意思而红了脸。
她迟疑了下,最终没好意思问临渊是怎么个挪法,只绯红着双颊轻点了点头:“那,那我知道了。你去外头等我一阵,我让月见她们进来伺候我洗漱。”
临渊应声,身形重新隐回暗处。
李羡鱼便趿鞋起身,唤月见她们进来。
“公主可算是醒了。”月见从外间进来,绞了块干净的帕子伺候她净面,又拿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舒了口气,重新笑起来:“热度可算是褪下了。”
“昨日公主烧得那般厉害,奴婢还担心,要三五日才能好全呢。”
李羡鱼抿唇笑了笑,没好意思告诉她自己装病的事,只是道:“兴许只是时节的缘故,一时着了风寒。喝了药便好了。”
月见松了口气,点头道:“奴婢以后每日都让小厨房熬姜汤备着。”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那你记得让他们多放些糖。”
月见笑应。
宫娥们的手脚利索,很快便伺候她洗漱完。
可李羡鱼今日起得太晚,洗漱罢,便也到了早膳的时辰。
月见便又从小厨房提了食盒过来,为李羡鱼将菜色布好,重新退到殿外守着。
李羡鱼轻瞄了眼掩好的槅扇,抬眼望向梁上,小声唤道:“临渊。”
玄衣少年在她眼前现身,语声淡淡:“臣在。”
李羡鱼微微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改了称呼,有些讶然:“临渊,你怎么——”
她话至一半,又想起昨夜羌无说的话来,面上更是一烫:“司正夸大其词。你别理他。”
临渊垂眼:“无事。”
李羡鱼便拉着他一同在长案旁坐下,又低头去看今日的菜色。
她很快便从中里挑出一碗乳黄色的甜酪来。
她素日里最喜欢吃这个。
今日,她想让临渊也尝一尝。
于是她大方地将手中的瓷碗递过去,眉眼弯弯:“今日小厨房做了甜酪。临渊,你吃吗?”
临渊执箸的长指骤然收紧。
继而冷声:“不必。”
李羡鱼惊讶地望了他一眼。
原来临渊也不是全然不挑食,他也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她这般想着,便将甜酪放到自己眼前,略想了想,又道:“那你等我一会。”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槅扇前,轻声与外头的月见吩咐了什么。
临渊淡看一眼,没有多问。
李羡鱼也没有出言解释,只是重新往长案后坐好。
她莞尔:“好了,我们先用膳吧。不过,要记得先留着些肚子。”
临渊道:“好。”
两人一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