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 白恪言听出校嘉华的低落,关切地问:“笑笑,是不是生活或工作上,遇到麻烦?”
他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校嘉华鼻子发酸, 很想向他倾诉, 自己在公司遇到骗子的事。
但他们只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不值当浪费在小人身上, “没事的,我这里一切都很好。”
“对了,不是说明天才打电话吗, 今天是节日, 你们应该有庆祝活动?”
白恪言:“嗯,基地有汇演, 下午没有工作,所以我提前打过来, 碰碰运气。”
“可是, 你怎么知道供销社公司的电话?”她最近实在太忙,都忘了写信告诉他, 自己换了工作。
白恪言解释道:“二婶退休前,在上海工会任职, 查到这个并不难。”
“上海?”校嘉华捕捉到关键词,“我刚收到一笔汇款, 从上海寄来的, 5000块呢,该不会是她老人家吧?”
“汇款人是?”
“没有具体名字,落款是申女士。”
“姓申就对了。”白恪言笑道:“是二婶的心意。”
“原来是二婶。”疑团终于解开, 校嘉华感慨,“白恪言,你家里还有哪些了不得的亲戚,是我不知道的?”
“父亲这边只有二叔二婶。二叔在西北军区工作,二婶身体不太好,没有随军,一直在上海休养。”
“可她为什么要寄钱过来?这么多,我根本不敢收。”
白恪言有些羞于开口,上个月,因为实在担心校嘉华,他不得已求助二婶,查询太丰公司的电话。
二婶的关注点却在于,自家唯一的侄子,竟然已经结婚了?!
“姑娘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模样如何,对你好不好?还有亲家,有没有在意大哥的身份……”申淑荃有一连串关切,怎么也问不够。
白恪言挑重点答:“二婶您放心,她无一不好,我父亲也知道这件事。”
申淑荃欣慰又心疼,婚姻大事本该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偏偏大哥家这时候出了事。
白恪言安慰她几句,说出此番打电话的目的。
申淑荃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果然无一人不说这新媳妇好。
校嘉华聪明能干,不到一年,就从村供销社采购,做到了镇供销社的社长。最近又调进县城,成了供销社公司的货品经理。
更重要的是,新媳妇重情重义,不仅抚养了她二哥的遗子,还没有嫌弃劳动棚的公公,寻医买药,治好了公公的顽疾。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姑娘,结婚竟然没收彩礼钱。申淑荃一直把白恪言当儿子看,也心疼他所谓的“入赘”。因此,果断汇了五千块钱过来,给侄子充门面。
白恪言猜到这些,对校嘉华道:“既然是二婶的心意,就收下吧。家里缺了什么,不要委屈自己。”
“可是这个金额太高了,平常人一年都挣不到。”
“没关系的,家中祖辈有人经商,抗战时期捐了大部分资产,但还有些积蓄,这些钱……还好。”
校嘉华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还嫁了个“大户人家”。
夏布的危机还没解决,正是用钱的时候,五千块虽然不少,但也不是什么天文数字,校嘉华有信心,自己早晚也能赚到。
她大方收下这笔汇款,“那算我借的,回头等我们有钱了,要还给老人家的。还有,你把二婶的住址告诉我,至少,我得写封感谢信过去。”
白恪言心情复杂,他在基地盼着她来信,又怕影响她工作。他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