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瞬间瞪大眼睛，他想要问为什么，可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当然知道。
吴辰为什么会这样说。
如果他真的亲手杀了周尔，那等待他的，也就将只会是牢狱之灾。
“吴总，我……”卫初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剧烈的喘息着：“我好恨，我真的恨不能杀了那个杂种！”
吴辰点点头。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并不是能让你冲动行事的时候。”
卫初咬紧后槽牙。
痛苦的低下了头去。
“对了，”吴辰又扭头看向姜科：“小方的家人那面……”
听吴辰提起这个，姜科和卫初的表情瞬间齐齐一变。
“怎么了？”
吴辰蹙眉问道。
姜科看了眼卫初，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才主动道：“小方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成年后就离开了福利院，之后我一次执行任务，意外遇到他，就把他带回来了。”
姜科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吴辰不由一默。
难怪，他当初提醒姜科免于受伤后。
小方会对他感激到那样一种地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他的抚恤金？”
吴辰又继续问了一句。
姜科
脸上划过一丝悲戚：“这些年，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捐给了他待过的福利院。”
吴辰心下了然：“那这次的抚恤金，就也交给福利院吧。”
总是没有亲人，但对于小方来说，那个收留了他的福利院，早已经成了他的家。
“好。”
姜科点点头。
说完这些事情，吴辰就让姜科带着卫初，去给小方挑选存殡仪馆了。
“别再在这个方面替我省钱。”
吴辰嘱咐两人道：
“一定要挑个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的地方。”
卫初感激地看向吴辰，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吴总，我替小方谢谢您了。”
吴辰摆摆手：“好了，不用说这些，你们快去快回吧。”
两人点点头，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后，吴辰点起一支烟，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周尔……”
他吐出一个烟圈，语气森然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如果说，他之前还没有打算，真正把周尔至于死地的话。
那从今天开始，他和周尔之间。
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叮铃铃……”
寂静的办公室中，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吴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
上显示出来的林婉筠的名字。
“吴辰，你最近怎么样？”
林婉筠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入了吴辰的耳中。
吴辰原本阴郁中略带了些焦躁的心情。
因为林婉筠这一句话，逐渐冷静了下来。
“还好。”
他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林婉筠已经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劲。
“不对，肯定出事了！”
林婉筠焦急道：
“是周尔吗？他去找你了？你受伤了吗？”
听着林婉筠这连珠炮一样的询问，吴辰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别担心，我是真的没事，不过……”
原本因为吴辰前半句话，已经冷静下来的林婉筠，心又猛地悬了起来。
“黑豹公司一个保镖，因为保护卫初，被周尔派来的人，杀死了……”
提起这件事，吴辰的声音又变得格外沉闷下来。
他这话一出，手机对面的林婉筠，也倏地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