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也有这个的原因——年宁觉得自己无法给自己的孩子很好的家庭。
陈翡在尽力去弥补年宁,她希望自己一辈子能稍微对这个懂事的孩子做一点,算是对的事,她不希望年宁打掉孩子,不光是安全问题,还有就是她比谁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比其他关系都稳定的,就是血缘关系。
年宁是个很好的孩子,永远体谅她,永远承认她是他母亲,永远理解她给出爱的方式,他一定会是一个比自己称职得多的家长,他未必不渴望拥有一个孩子,但是年宁太怕了。
年宁害怕自己无法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年宁周围的家庭,无论是她的,年父的,还是其他人的,都没有一个很好的氛围,支离玻碎又糊里糊涂,年宁因为想对这个孩子好,反而恐惧到如果有一天他无法给宝宝最好的,会不会是在害这个孩子?
会不会让这个孩子活得和自己一样可悲?活得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个错误?
陈翡越想越心酸。
年宁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穿着特别厚实的毛绒睡衣,被包的像只行动不便的熊一蹭一蹭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本来不想穿,但是有种睡衣叫你妈需要你穿的睡衣,陈翡雷厉风行地把年宁一裹就给扔被子里了。
土豆就以为年宁这种熊一样笨拙的走路姿势在和它玩,年宁走一步它钻一下胯,哼哧哼哧得还钻得特别高兴,年宁本来就行动不便,最后差点被土豆搞得差点骑在它身上被驮下来。
年宁刚醒,睡得迷迷瞪瞪的,脸也没洗眼睛也没完全睁开,鼻子倒是
动了动:“妈,你在做什么,好香?”
陈翡头也不回地揉面:“土豆把你舔醒了啊?”
年宁一想到这个就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很少和动物有这种亲密接触,但是土豆实在是太热情了,一大早就目光炯炯地守着年宁的闹钟,闹钟一响就开始疯狂地用舌头狂甩年宁脸,硬生生把想要睡个回笼觉的年宁给搞醒了。
年宁打了个哈切道:“是的,被舔醒了。”
陈翡就闷声笑,一边笑一边
用力和面揉面:“知足吧你,它能让你睡到现在已经是很尊重你的生物钟了,它之前和我单独在这房子里的时候,是按照外面第一辆车经过来喊我的,有时候还是凌晨呢,它就在我床上跳喊我起来了,土豆是个人来疯,见到有人有车就很兴奋,今天你来了,估计是特别喜欢你,都不守着窗子看车了,就守着你。”
年宁揉了揉土豆的狗头,土豆用头狂蹭年宁的掌心,呜哇呜哇地小声叫,嘴角好像都裂开了,特别高兴一样,看着可傻可蠢了,年宁没忍住都笑了一下,他转头看陈翡的手:“妈,你在揉面吗?”
陈翡说:“早上吃面条,这边早上吃的那叫什么啊,什么大列巴面包,我买了回来,我咬不动给土豆了,结果土豆被崩掉了一颗牙。”
俄罗斯这边的面包很常见的主食面包叫大列巴,看着和普通面包很像,但是做的不好会特别特别特别硬,外面那层壳年宁之前用铅笔戳都不一定戳得进去,总而言之不像是什么阳间的面包,吃了感觉会短命。
每次年宁看到餐桌上有人随口咬甘蔗一样咬碎大列巴,都会觉得头皮一麻,然后心想,不愧是战斗民族。
陈翡随着虽然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也会做很多外国菜,但毕竟还是个□□嘴巴,喜欢比较细致口味足一点的食物。
陈翡做的是肉酱面条。
这边的面条口感她也觉得很奇怪,有点像是意大利面,偏硬,吃在嘴里会又滑又弹,但是咬下去有胶感,不够糯,面食将就的是一个牙齿咬下去的绵软,面条在嘴里打转的劲道爽滑,这种鲜活的面扯出来的拉面淋上酱汁是最好吃。
陈翡的动作很干脆,她揉好之后抹上油,放在一旁醒面,然后打开了炖锅,里面是一只从昨晚在炉子里卤到现在的肘子,她浍去汤上面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