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枣可不愿意让这两个人脏了自己的耳朵,所以便悄悄地提着螃蟹,回到了家里,中途也没惊动他们两个。
姜甜枣边把螃蟹养在大缸里面,边在心里思索着。听刚才钱红梅和罗星成两人那几句话的意思,这钱红梅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罗星成的,这说明吴建业就是当了个便宜老爹。
那林梅娥盼星星盼月亮的,结果盼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倒也真是报应。
只不过,罗星成的话倒是提醒了姜甜枣。话说这孙姐姐嫁给了吴建业这么长时间,也没怀孩子。这钱红梅跟着吴建业这么长时间,同样也没怀孩子。
那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吴建业根本就不能生孩子呢?
那个年代,大家的思想还是有些男尊女卑。只要夫妻两个没有孩子,不管是长辈还是邻居,都会把问题归咎到女方的身上。逼着女人调理身体,喝药。各种闲言碎语,也都往女人的头上砸。大家都不会怀疑是男方有问题,男人也绝对不会主动去医院检查。
只不过这件事暂时只是一个设想,还没有证据,所以姜甜枣也只能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头,洗漱之后,便早早睡去。
这边厢,姜甜枣刚睡着,那钱红梅和罗星成亲热之后,整理好衣服,也回到了吴家。
这钱红梅仗着自己怀了孩子,美其名曰要保胎,便在矿上请了长假,也不管什么无名无份的,干脆就住进了吴家,睡在了孙七巧的床上,每天便躺在床上,什么事都不干,就嗑瓜子,等着吃饭,好不悠闲。
这钱红梅刚一回房,那林梅娥就端着一碗黑色的药走了进来,催促道:“来来来,这安胎药啊,是我熬了好几个时辰的,说是最有效了,赶紧趁热喝下。”
那钱红梅看着那黑色的汤汁,嗅着那刺鼻的苦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脑子一转,道:“娘,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明天你给我再炖只□□。”
林梅娥一听,眉梢一挑,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怒道:“不是前两天才给你炖了只老母鸡吗?那鸡可都给你吃了,连口汤都没给我们剩。怎么现在刚吃完,又想要啊?”
林梅娥是满心看不上钱红梅,这一天天的,就会歪着躺着,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那嘴又馋,每天不是要鸡就是要鸭,简直把自己当皇后娘娘了。
就算吴富贵是生产大队队长,家境殷实,可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这钱红梅听见林梅娥说的这番刺耳的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将那安胎药往桌上一放,摸着肚子,唉声叹气道:“哎哟,娘,你这话可就说岔了,那母鸡啊,哪里是我吃的?明明是你家这宝贝大孙子吃的。唉,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呢,就算了吧。只是你家的大孙子确实会折腾,我要是没吃到肉啊,就直犯恶心,也喝不下什么安胎药了,麻烦你帮我拿出去吧,以后也别费心帮我熬了。”
钱红梅的这番话阴阳怪气的,完全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林梅娥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恨得咬牙。可是一想到,这钱红梅的肚子里,可是有自己盼望多年的宝贝孙子,那可不能受委屈。
当下,林梅娥也只能够忍耐住这口气,无奈咬牙道:“行,明天我就杀了家里的老母鸡,给你炖上。”
这下钱红梅终于满意了,端起那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直接把那药碗往林梅娥手中毫不客气地一递,道:“对了,娘,明天早上啊,我想吃鸡蛋羹。记得一定要嫩.嫩的,还要加一点香油,可千万别放葱。”
这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脸了,林梅娥气得想直接把那药碗砸钱红梅脸上。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顾及着自己那宝贝孙子,林梅娥也只能够点头答应了。
林梅娥端着碗来到了厨房,边愤愤地洗着,边想着自己宝贝孙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