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坚持着拿出地图和笔记。
摊开在一边,拿出笔。
打算趁着睡觉前,添些关于楼房内人类尸体的新内容进去。
他心里有猜测,认为外界的“病变”与辐也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肯定存在联系。
“病变”远不止想象的那么简单。
吕战记得,自己是亲眼见到。
被啃噬得体无完肤、几乎必死无疑的人,还能爬起来,以超乎理解的速度奔跑,去追逐活人。
他们尚且如此。
那么,被“辐”的人类,会是怎样的命运?
就真的必死无疑?
吕战不甘心。
机会,生路,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
至少挣扎一下,证明是努力过的。
夜里骤冷,寒意刺骨。
房间内,被褥一应俱全,却因独特的地理位置,难见太阳,盖在上,湿漉漉的。
吕战运笔如飞,一边压着嗓子咳嗽。
一边,结合白天所见,理清思路,组织成语言。
一行行文字流转在纸上。
峡谷顶部,与外界工作的电站,距离约为五公里。
从工人们皆不知晓的况来看,这里,显然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在帝国,修建与军事有关的设施,且不让普通民众接触,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涉及安全秩序和大的发展局势,完全能够理解。
但辐的存在,经不起推敲。
虽然此处地下基地,根据建筑来看,颇为古老,但肯定经过多次改造,现代化痕迹重。
对于这里的工作人员而言,搞好安全工作,必然是重中之重的事。
然而现在,植物、土壤、屋舍,甚至是活着的生物上,遍布辐。
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不止会波及方圆几公里的区域。
临近的城市,也难逃劫难。
没人知道是谁的过错……
“这是双重危机呀……”吕战停下笔,动了动胳膊肘,缓解保持一个姿势产生的酸痛感。
自己和张连山,包括死掉的这些人、生物,全部属于第一批受害者。
外有可怕的病毒,边则弥漫着恐怖的辐,真是让人死的明明白白。
吕战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坐起。
脱去脏呼呼的背心,他精壮的肌暴漏在外。
烛光很亮,明黄色的,灯下,一道拔的影子显映在墙上。
他垂着头,将双臂缓缓抬起,左右看了看,目光黯然。
皮肤几乎全部溃烂了,越往上越严重。
口位置,灼伤的肌边缘结起深黑色的疥癣。
拿起镜子看。
后脊位置,居然生出一片片像是鱼鳞的东西。
呈血红色,丑陋难耐。
辐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或者是植物,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昨天中午,吕战和张连山吃了一只蛤蟆。
它有三条腿。
除了蛤蟆外,很多生活在峡谷里的生物都产生了匪夷所思的蜕变。
放物质在一步步改造它们的体
吕战想起,幸存者们分离前,生物学研究生杜峰林最后说的话。
是dna被破坏了,以后大家的命运如何,还属于未知数。
……
耳畔忽然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吕战一愣,迟疑地看向另一张上躺着的张连山。
才发现他已经熟睡过去,但他的体却在轻轻打着哆嗦。
吕战跳下,悄悄地凑到他旁。
就看到他胳膊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伤口附近脓肿了一片。
那只辐鼠的爪牙,带有恶毒素。
一天下来,张连山始终先士卒。
如今受了伤却也不愿告诉吕战,选择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