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自己在顾北北面前当了一把孩子,这件事好笑极了,但也温暖极了。
两人和乐融融,时间便过的飞快起来,晚饭过后,莫夜朗的手机震了震。
顾北北立刻挤过来小脑袋看,信息上只有几个很简单的字:“我已到达老祠堂。”
“祁家这几日丧礼,顾不上咱们,稍晚一会儿就可以过去了。”莫夜朗一边回复着信息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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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青已经醒了,这对死伤不断的祁家来说总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的失忆对祁冠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祁家这个堪当大任的大师兄,之前的新家主人选若是死在祁冠霖也曾同时出现的冲突中,是风险巨大而收益很低的事。祁冠霖很清楚别看自己在丧礼上的一番动人表现加分不少,但仍然有大部分老古板还在模棱两可地观望,等着轩青的证词。
对祁冠霖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无法再堪当大任,又保住祁冠霖可信性的工具人来得更及时的了。自从那天轩青转醒,阖府上下都以为是祁冠霖殚精竭虑地寻了药将奄奄一息的轩青救了回来,祁二爷仁厚的名称算是轰轰烈烈地打出去了。
就连老家主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祁家的大小事务在这几日里几乎被老家主向祁冠霖交代了个干净,祁冠霖虽然接手事务繁多,却倒也不觉辛苦,眼看着新任家主的位置越做越稳,他心里开心都来不及,哪里又顾得上别的。
早上天微微亮,祁冠霖就已经精神焕发地去往老家主处听候安排,顺便确认一下轩青有没有按时按点每日吃下那瓶蛇毒药。
走至院内,祁冠霖才发现老家主房内动静不似往常,平常这个时间,老家主应该也是才起床不久正在吃早饭,可今天老家主的房间内却传来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祁冠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在门口处站定,屏息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家主,您不要这样说,身体的事情我看冠霖还是有点办法的,关键是咱们自己可不能先说这些个丧气话。”屋内传来一位长老的声音。
“就是啊!你们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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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吧,那姬家的家主现在恐怕最少也得有个一百来岁,不照样掌管那么一大家的事务,您比他年纪可小多了!”另一位长老紧跟着附议。
“老家主,现下祁家人才匮乏,您的担子可不能太早的卸下,咱们这些人,总得多为祁家考虑考虑。”紧跟着又是一位长老的谆谆劝导。
祁冠霖再房门外听得心内冷笑连连。一个中了药石无医蛇毒的老古董,霸着祁家家主的位置不放,才是真正的浪费资源。
“好了,你们说得都有理,但我心意已定。”祁冠霖正暗自腹诽,老家主的声音便缓缓传了出来,“祁家现如今人丁衰弱,这一辈的弟子们除了轩青,其他人都需要再加倍的历练才堪重任,但轩青又偏偏……”
“可轩青终归是外姓。”一个长老声如洪钟地说出了这句话,门外的祁冠霖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外姓,祁冠霖认为这是自己永远不受重视的最大原因,他心中的冷笑更胜,堂堂祁家简直可笑到令人不齿,口口声声说着一切职务适才适用,私下里却还是任人唯亲。
“先不提外不外姓,轩青现在的情况,怕是没办法养好了。”老家主继续缓声说道,“也罢,他为我祁家尽心竭力,我们好生待他就是。至于家主任选,目前也就只有冠霖了,你们各位觉得如何?”
听到自己的名字,祁冠霖心中一半喜悦一半紧张,他打起十二分注意,静静听着接下来的发言。
“二爷?倒是不错。尤其近来事多,他到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哼,你怕不是受了他什么好处才这样说吧,试问谁能忘了当初他在老家主寿辰上放的那些厥词?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难道可以承担得起我祁家家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