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磅礴势气征用空气为宣纸,铿锵有力挥笔虚点,自上而下挥洒自如,撇捺相会,横竖有序,用笔尖所划出“赦令”二字,瞬间,空中呈现出一道四边发红光的符篆。
“去!”吴根真气沉下丹田,笔尖横挥,朱砂飞红落在六行六列的每一张符篆纸面上。
三十六道黄符上缓缓浮现出半空中红光符篆的印文,也逐一显灵,射出红光,阻断了与顾老头的联结。
顾老头连连退后三步,吴根踱步侧向,一把将他稳住。
顾老头站稳后,集中精力,将元气混入血脉之中,闭息缓吐气息,褪为白色的发丝逐渐被发根生出的黑墨覆盖渲染,银丝复原为黑丝。
“我没大碍,这点程度对我来说只是热身。”顾老头活动下筋骨,对在旁一脸堪忧看着他的吴根说。
顾老头对他说:“你快把符篆收起吧。”
吴根微微点头,左右拇指掐住三指之文,默念:“以我之心,使我之气,适我之体,何往不胜!”话音刚落,一股热浪从他体内以排山倒海之势喷出,整件法袍吹舞而起,似鸣天鼓般发出呼呼震响。
三十六道符篆的红光渐渐熄灭,似落叶纷纷飘零于桌,蒸汽一般的薄雾浮在纸上,吴根拿在掌中时,手心被炽热的黄符烫出两三个水泡。
他倒吸一口凉气,换成两指夹起一道黄符呈在顾老头面前,问:“师父,您看这样合格吗?”
顾老头轻点着头,嘱咐着吴根:“你把这些符篆收好,为师出去采购些东西。现在是二十二点,半个小时后,咱们在事务所门口汇合。”
吴根眼睛瞪得溜圈,指尖差点捏破水泡,不惑地问:“师父,这马上就到二十四点了,你还要去买什么?”
顾老头拍了拍他,脸上露出神秘笑容:“接下来去买的才是制胜法宝。”
吴根想要送师父下楼时,却被顾老头制止。
顾老头动作缓慢而轻幅度,用手指戳了戳对面北北的房间,小声说道:“小心吵醒你师姐。”
顾老头蹑手蹑脚地猫着腰,恨不得提起鞋跟下楼梯,双脚变成易碎的玻璃似的,每一步都又缓又轻。
吴根只好待在二楼,看着师父轻轻掩起事务所的大门,放心下来,准备转身时,却发现盆栽后藏着一双注视自己的眼睛。
树叶微微颤动,盆栽后的黑影闪动,吴根的心悬挂起来,望着四周紧闭的门和无人的走廊,他不敢轻举妄动,也生怕喊出声来激怒对方,只挪着小步,往盆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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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叶子抖动得越来越快,连树枝也悚然摇曳,吴根每迈进一步,走廊内便响起叮当,叮当的声音,心脏砰砰乱跳。
身后忽然吹来一股凉风,吹透了吴根的背心。
咚——
一个人从上层翻跃而下,直落在了吴根身后,那人似乎佩戴着凶器,一股骇人的煞气笼罩在整个走廊。
前后夹击,吴根紧闭双眼,预备大叫救兵时,一道寒光从眼皮映过,剑气擦过脖子,震得血管隐隐作痛。
“唰唰——”剑声回荡,吴根的声音刚没冒出就被压回了嗓子眼,他嘴巴大张着,生怕合起时牙齿碰到嘴唇发出的声音会引来剑刃回锋,刺穿自己的脖子。
吴根紧张得汗毛竖立起来,全身细胞瞬间惊醒,树干和飞叶忽然打落在身上,砸在脸上,他被惊得眼皮都在抖。
剑声似乎隐隐落下,空气中的杀意也逐渐变淡,走廊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吴根试探得微微打开皱成一条缝的眼帘,一位持剑少女的模糊背影恍恍惚惚出现,“竹红?”
“唰——”吴根睁开了眼,浑身打了个冷颤,斜侧过身才看到竹红的剑架在一个老男人的颈部,“啊?你什么时候醒了?”吴根揉了揉眼睛,那人就是从结社带回来的看门老人。
他双膝跪在地上,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