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血窟窿。
北北见莫夜朗的伤势暂且稳住,心神也收回了,专注于施法,她反转身姿,桃剑出鞘,轻挑酒杯,以血沐剑,对天念起:“桃叶桃枝化阴阳,清水法水开法界,看透阴阳皆现形,火急神兵急急如律令。”
恶鬼凝聚,血眼突出,怒不可遏,从莫夜朗身上飞出,冲向北北。
北北毫不畏惧,将桃木剑向恶鬼猛然劈去,恰好拦腰斩断了恶鬼,“你速速将结社位置告知,我可替你解除与苏门的契约,让你转世投胎。”
“我信你个鬼!你们个个口腹蜜剑,心肠比我们鬼还恶。苏家逼我结契,害我不得超生,只要我夺取你二人性命,他们便就放过我。”丢了半截身子的恶鬼,捞起下肢,胡吞海塞地咽到肚里,一会儿,又生长出了新的下体。
“你不信我?就信他们?”北北反问道,
“我谁都不信,我只要把你们都吞了,变得比苏家强,自可凭一己之力冲破压制,可人太臭了,我吃着反胃。”恶鬼吐出长舌,舔了舔唇边。
北北指了指四周,“你看看,你身边不是经验老道的相师,就是武力高强的武夫,胜算有几成?不如赌一把,如何?”
恶鬼顺着北北的目光望去,这一个二个,没一个好惹的善茬,倒是只有这个小姑娘看着面善,但她的桃木剑也隐隐渗着高深莫测的玄力,实力不可小觑,“你先说说。”
北北挑了挑眉,对恶鬼有商有量地说道:“我们一物换一物,你告诉我结社位置,我还你自由。至于赌注,自然不会让你亏,拿我的元神赌,我若是骗你,你直接抓我去向苏门领赏。”
“胡闹!和他有什么好商量的,今天不让他直接魂飞魄散,就已经是莫大宽容了。”花茶撸起袖子对北北说道。
“我们这么多相师在这里,让只鬼在这里提条件,真当咱们不要面子的吗?”尾巴胡同里一个相师拍案而起,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恶鬼呲着獠牙,嗓里发出阵阵嘶吼,化作一团黑雾绕过众人,像是一种挑衅,“那就鱼死网破,一起上吧,我早就受够这种受人挟制的日子了,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干净。可你们呢?谁舍得自己的命啊。”
“我舍得。”莫夜朗的血浸透了黑色的衣衫,布料上反射着冷艳的光,他没有多说,在众目之下,握起桌上的草人,北北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想上前阻止时,恶鬼却紧紧缠住了她的身子,“取了你的元神,谁为我解咒啊。”
虚弱的莫夜朗,声音却坚若磐石,字字清晰,“前草人为吾身,赐你左眼看阴阳,赐你右眼看尽人间善恶事,三魂七魄藏身中,火急如律令。”说罢,莫夜朗的眼睛无力的合上了。
恶鬼松开了拼命挣扎,喊着不要的北北,她整个人撞到了桌角上,还未来得及抓住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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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手,他就倒了下去。
北北无力地握住他逐渐冰冷的双手,为什么自己这么无能,连他掌心残留的余温都护不住。
“你怎么什么都会,连替身术的法咒也会啊。”北北望着膝头上那只凝聚着莫夜朗魂魄的稻草人,苦苦问着,而这次耳边再也没有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你不是最讨厌鬼神之说了吗?”
恶鬼一溜烟绕到了北北身后,得逞地笑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结社的位置了,不过只能你与我同行,等到了地方,你就立刻为我破咒,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毁了这个草人。”
北北用红布小心将草人包裹,贴上安魂符,还未等她开口,竹红就对着她说道:“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莫先生的肉身。”
“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你一定会把他的魂魄安然无恙送回。”罗星见泪眼朦胧的北北,也不忍再多苛责她了,毕竟事已至此,她也要相信莫总看人的眼光。
此次前行只是为了探路,莫夜朗生死堪忧,北北不想恋战,只简单收拾了几样超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