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苏老三想的却是,这样一个白皙鲜嫩的小女孩,说的话竟然让他有一种苍白感。
她经历了什么?
“不管是不是。”苏老三却有自己的道理:“他坏了规矩,自然得死。”
捉鬼行当自有规矩,无规矩者不成方圆。而做买卖的更是如此。苏老三如此说道:“就算是宰猪的老刘也明白,缺斤少两是隔行的规矩,咱这里也兴一套——世上哪有那么多鬼?这道理你不懂?”
顾北北眼睛瞪得更大:“豢养厉鬼为祸苍生,这是本门大忌。”
“没有生意,人都活不下去,更何况什么门?”苏老三笑了,小姑娘果然是小姑娘,不明白民生疾苦。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东杀手。”顾北北低下眉。
苏老三仍旧在笑。
他笑的不仅是女孩的天真,更是没想到,一个人在动杀手之前,还能哔哔赖赖这么久。时间一久,那么一切就有可能。
“你指望我怎么做?教训他几句,或是请鬼神教训他一顿?”苏老三戏谑道。
顾北北没说话,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恨意。
不好,别激怒她。苏老三摸了摸怀里的一张符,心想,得拖一拖,不然不好办。
“话又说话来。”苏老三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同行是冤家?如果你是想分一口粮,咱好说好话。但你要是把锅砸了,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顾北北背过身,望向屋外的月亮,神情落寞,半晌,她看向一旁的男人:“一样的回答呢?”
一样?苏老三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重新打量这照着兜帽的男人,神秘地气质里,不发一言却散发出十足的威压感,出手并不像相师,却给他一种棘手的预感。
为什么?
苏老三窝在地上,束缚在衣服里的手指弯成钩,指头在符箓上捏了捏,道:“其实他本来不用死。我让飘去吓唬他,他硬着头皮要与装神弄鬼的人斗一斗不可。”
结果如你所见。
“飘?”
“她的名字。”苏老三道,随即出手。他出手很快,也非常自信。布置下来的符是精心敕成的令符,符上结阵十分庞杂,因此能够顺着法力引来“不好的东西”。
“现在轮到你了!”他起手催符,另一手就摸起手边的折凳,照她招呼。
他一次也没用过,这符箓和制法都是自己凭空臆造。不过凭着几十年捉鬼的经验,苏老三自信能够制造混乱,也足够自己逃离两人。
算盘打得虽响,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
男人的出手更快。但准确地说,他没有出手。
这折凳腿上亮了亮,一柄两寸长的刀刃弹出。苏老三撞在一堵墙上,两眼冒金星。他定神看去,哪里有什么墙?
这当然是男人的把戏,不知道他让这女孩结下什么阵法,如此巧妙。
但更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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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事发生了。
苏老三虽没见到罩帽底下男人的神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这愤怒从布葛中传出,即使透过神色的罩衣,还是浓烈。
苏老三的汗毛尽数直起来,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男人只说了几个字:
“该你了。”
苏老三眼珠子凸出,手开始不受控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扳动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腕一痛,脉搏被整个凹了下去,符纸掉落在地。
另一只手则被什么掐住,喀一声。
骨裂。
苏老三痛的呼吸都开始灼热起来,牙齿咯吱吱地响,身体被无形的巨力扭成怪异的形状,汗水涔涔滚落,一层一层的皮脂被缓缓拽下。
头一回见识到自己的手有如此力量,竟然是在男人的结阵之下。苏老三死也想不到,自己一只手就能把折凳上的刀刃撇下来。
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他陡然想起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