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走廊,身体恢复后,只觉得身手更灵巧了,顾北北踏着碎步,在二层找了一圈——还是没人。顺着楼梯下来,客厅,大厅厨房,餐厅。
仍旧没人。
空空如也的店里,只留下空空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个人也没有,顾北北心里慌了,她原本以为莫夜朗就一直守在屋外,但是如今连老板娘、客人都消失了,这实在有些诡异。
一想到这,顾北北心口的伤疤就开始隐隐作痛。自从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后,她也谨慎了许多,尤其是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后,顾北北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该不会……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剑飞。这个人不仅精通各家所长的法术,更是深谙武夫家族的杀人技术,两种技巧融合在他身上,又有着貌似复杂的血统和背景,个性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出现,正如其名,像是一柄闪着阴冷寒芒的利剑,戳在顾北北的脊梁骨上。
如果真是他……顾北北本来不怕,但是莫名一股恶寒萦绕在心头,想来想去,她怕的并不是白剑飞的剑,而是亘在心里面的莫夜朗。
她害怕莫夜朗又因为自己面临生命危险。
越想越怕。
人都到哪里去了?
恐惧粘稠附着在心上,顾北北觉得背脊发凉,疑神疑鬼,四下看去,什么都像是白剑飞的影子。她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回到内院。
正巧一道朔风吹来,草丛传来沙沙响动,顾北北低下头,眼前一糊,好像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掠过,她心脏猛地一停,这敏捷和迅猛的姿态,让她身上六道伤口一齐吃痛。
来不及多想,顾北北仓皇逃命,顺着风声,钻进茂盛的草垛里去,背后的呼吸声、风声紧紧追着她。
是不是白剑飞顾北北不清楚,但她嗅到空气里的一抹血腥味儿。该不会有人受了伤,往院里逃去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顾北北心里就乱了起来。
是谁,会是谁?
千万别是他。顾北北咬咬牙,抓紧随身携带的签筒,箭步跟上血腥味。循着这股味道,顾北北踮着脚,背脊发凉,很快来到院子里的大榕树下。
榕树六人合围,巨大茂密,连叶成荫,魁梧的枝丫弯了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凉亭,攀附起来的枝丫弯弯绕绕,蜷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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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底下,后侧常年不见日头,十分潮湿,郁郁葱葱长满了蘑菇。
顾北北也管不得裙摆脏不脏,她打定心思,大家伙一定躲在树后,于是缩紧身子钻了进去,状起胆子,匍匐在地上,使劲钻进树丛中,发现这巨大的榕树主干后,竟有一个半人高的树洞,洞里弯弯绕绕,深不见底。
这洞或许是什么蛀虫,又或者是什么贼鸟掏的,可怜的老树。顾北北心想着,把裙摆收紧,用丝带缠在腿上,整个人贴靠在湿漉漉的老树皮一侧,竖起耳朵屏息听去,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北北几乎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心里一急,也不管自己怕不怕,一头扎进这湿漉漉、黑黢黢的树洞里,挣扎着挤开束缚的藤条,她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味道十分浓烈,看样子有人伤的不轻。只是不知怎的,血腥味儿里混杂着一股独特的臭味。顾北北来不及多想,蜷身钻到深处去,伸出手,在黑暗之中四处摸索。
首先让她困惑的是,树洞并不大,到了最深处,容下一个顾北北已经十分勉强,哪里有其他人?
另一件事则更为窘迫。顾北北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被卡在洞里,想要出去并不容易,她伸手抵住外头的枝条,一不留神,手上力道不对,树干哗啦啦抖动,不知道什么东西堆在门口。
出不去了。
顾北北心里很不踏实,又自己生起闷气来,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整个人瘫在树边。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脚步声。从树洞外的密林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