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瞥了一眼,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钞,拍在吴根桌上。吴根瞧了一眼,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告诉我。
吴根实在拗不过顾北北,站起身来,握住顾北北的手,道:“山高路远,你要小心。”
顾北北意识到手里多了一张小纸条,心下便立刻明白,起身要走。一掉头,她感觉到身后一阵恶寒,两腿软了下来。
吴根藏在墨镜后的眼珠子猛地一张,冷汗也跟着直下。
白剑飞——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身法,几步便从人群之中抽身而出,已经来到了顾北北的身后。
吴根咳嗽一声,轻把顾北北推开,道:“这位客人,别挡着后面的道。”
他眼睛扫过白剑飞,虽然脸上满是汗水,心里更加紧张,但他知道,决不能让白剑飞跟顾北北碰面。
风颠亲自嘱咐过,白剑飞的这门法术很可能有敏锐的第六感,虽然未必能够准确,但如果两人碰了面,即是不妙。
吴根迅速支开了顾北北,没成想白剑飞却伸手拦了下来,他侧目看向顾北北,蹙起眉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吴根心里一紧,慌忙出身插在两人当中,推了推墨色镜片,把白剑飞拉了回来,大喊一个“糟糕”,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剑飞瞪了吴根一眼,道:“什么糟糕?”
吴根心里长出一口气,万幸没有被这家伙认出来。他抓着白剑飞的手臂,拉住他到了自己的小摊旁,道:“先生,我瞧您近日乌蒙罩顶,必有不测的天灾。”
这些话术吴根是心里明镜的,毕竟跟顾老头这么多年,就算没学会,也摸了个样子。这白剑飞虽然学了一身法门,却对相师知之甚少,只知道吴根招牌上这个“姜”字照着,恐怕大有来头,于是便问:
“先生请讲。”
吴根斜睨了一眼顾北北,催她赶紧离开,至于这白剑飞,他就信口胡诌了起来。
“先生,你这几天可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白剑飞生在武夫家,虽然后来蒙受相师教诲,但毕竟不明白相面这种技术,被吴根真真假假地一兜,居然没识破。他沉吟片刻,问道:“这个你能瞧出来么?”
吴根心里窃喜,老子就是你最大的霉头,还能有假?面上却故作沉吟,掐指捏诀,颇有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样,他脚踏七星,兜兜转转,捏了一把竖签,道:
“想必是仕途不顺。”吴根透过乌黑的墨镜,悄咪咪地瞧着白剑飞的一举一动。
白剑飞一听,皱起的眉头松了开来,他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道:“好本事,天师,请叫我算上一算。”
吴根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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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笑了笑,摆摆手,道:“不算,不算。”
他深知白剑飞这种人的心理,欲拒还迎,他越是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不涉世的模样,越是让人相信。
果不其然,白剑飞脸上又多添了两抹光,悄声道:“不瞒您说,仙师,上午我刚叫人数落,就是这事挨在我头上,实在太倒霉!”
吴根只顾着点头。
白剑飞道:“从刚才我就瞧见您了。一路上我碰到招摇撞骗的不老少,像您这样高深莫测的,头一个。”
白剑飞恨不得要竖起大拇指,吴根笑了笑,道:“你别拍我马屁,我说不算,那就是不算。”
“这样呢?”白剑飞见吴根坚持,从怀里摸出两叠钞票,拍在吴根面前。
这可把吴根馋坏了,他心里一个疙瘩地扭起来,心里想的却是顾老头的事。他跟了顾老头这么久,正经的不正经的营生干过不少,还头一回见这么多现金。同样是相师门第,做人的差距也太让人绝望了!
吴根笑了笑,咳嗽一声,哀叹一声,心想着要跟这些宝贝说拜拜了。
“不算不算,老夫只渡有缘人。”吴根道。
一听这话,白剑飞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