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看着顾老头脸上笃定的神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而又作罢。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这颗珠子,一言不发地塞回到自己的包里,默不作声地蹲在一旁,从此没再说过一句话。
顾老头知道这时候如何安慰都没有意义,于是只能摇摇头,站起身来,一手抱起顾北北,另一手抓起小乞丐,也不知道身上哪来的力气,一手一个竟然行动自如,如履平地。
他顺着刺眼的眼光,找准了方向,说道:“走。”
吴根这一次没有反驳,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顾老头身后,平静的跟着他一路下了山。
山间的路本不好走,既不平坦更不顺畅。但是经过异常改天易地的山石洪流之后,两人反而觉得这山路简直像是平地一样亲切。
晌午时分,顾老头带头到了村里。村子里好不热闹,这山石洪流算是替他们除了一道心腹大患,再加上衣衫褴褛的一行人从山里“回来”,这可是多年未有的大喜事。
村头的酒家带头设宴款待了顾老头一番,顺道好心提出,让村镇的医馆收治顾北北。
“别的不跟您吹,咱这地界,唯独吃得开的,就是咱村里的这些个人脉,仙师您要是不嫌弃,就跟俺去一趟医馆。”
酒席上,顾老头自然好不推诿地蹭了一顿好酒好菜,三巡酒宴过后,两眼冒金星的顾老头却自有一番计较,自己的爱徒他当然是不放心交给什么村医馆的,倒是小乞丐,可以托付给他们。
“您别担心。”谁知道这村头的“自来熟”却一点热情奔放,忽然压低声音,凑在顾老头耳边说道:“这医药费嘛,我特给你村保报销了,嘿嘿。”
但顾老头对这事却十分有原则,酒菜他吃喝不误,但顾北北的伤势,他心里门儿清,只有自己的师兄玄虚子才能解救,于是推辞了下来。
顾老头本打算就这样回到玄虚子那儿,先加急救治北北,没想到村子里却盛情难却。
推辞无果,顾老头只能在这山下的小村子里逗留了一天,算作是对村民们盛情难却的一番肯定。
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在村子里雇了一辆牛车,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顾老头却在街上瞧见了两道熟悉的人影。
“等等。”顾老头忽然叫住准备赶车的吴根,他压住脑袋顶上的草帽,下意识地拍打了身上的着装,看了看自己一身农民打扮,心里泛起了嘀咕。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稍作乔装,却没想到在这偏远村子的街上遇见了同行。
没错,顾老头压低了帽檐儿,就看见街头另一条路口上,夹道簇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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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胡子老道,装模作样地抓着一根“天师道”的旗杆,到了村子里。
顾老头尴尬笑了笑,雇车的牛二见了,也跟着笑了笑,低声说道:“仙师也注意到了吧,这两日村子里变了风气,就拜这大师的手笔。”
顾老头一听,来了兴趣,打听到:
“哦?这位大师什么来头?”
他看着远处的“大师”,被村头几个好客的村民摆出的宴席吸引走了,于是问道。
牛二憨笑一声,道:“我原以为您一定知道咧。”
“具体的,咱也不清楚,就听说县城那边有不少从城里来的看台大师,这一次算是久违的下乡了。”
“下乡?”顾老头眯着眼问道。
牛二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咱这边气候不好,田里的收成也看天吃饭,要是没有这些个大师指引,谁知道秋收的时候吃不吃得上饭呢。你说是不?”
顾老头嘿嘿一笑,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位大师师从何派,是哪里下来的?”
这下可把牛二问住了,他抓了抓脑袋,揪住手里的缰绳,摇摇头道:“大师,这您可把我难住了,我们就知道是县里来的,其他的,咱哪里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