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钟, 老爷子来换班,沈可衍难得没有和老爷子坚持,老老实实按点回了家。
也许是过去两天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觉的缘故, 他今天难得有些困了,到家后洗完澡八点半左右, 就就着困意躺上床了。
沈可衍的卧室不算大,床摆在靠墙的位置, 床尾是一扇窗户。
窗帘没拉, 窗户上能看到摇晃的树影, 树影有些许倒映在房间的一角,有点像他以前那个家的小房间。
以前的小房间。
沈可衍的脑海中闪过这个词以后, 不自觉地去想,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时隔太久没回去的缘故, 记忆中房间的样子像是被一层不透光的薄膜包裹了起来, 叫他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轮廓,无法捕捉其中的细节之处。
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沈可衍无端想起早上爷爷说的他发烧的事情。
有过这回事吗?
沈可衍在床上翻了个身, 背对向窗户,半阖着眼帘看黑漆漆的房间。
想不起来。
脑子里又出现了那种似有若无的痛感, 和构造世界里出现过的如出一辙。
沈可衍有点不信邪, 又试着回忆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稍微近一些的, 和藤白有关的。
回忆的结果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缓过来几分。
和藤白有关的事,他大多还是记得清楚的,比如他第一次和藤白有交集是巷子口的那次相遇, 比如远足时藤白在帐篷里亲了他, 还有很多一些其他的事情。
沈可衍刚想得稍微舒心了一点, 却忽然又凝起了眉头。
固有印象告诉他他很爱藤白, 藤白也同样很爱他,可他忽然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爱对方了。
他记得他们交往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年都不到,可潜意识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不止这些。
头疼的感觉又一次变得鲜明,像是在阻止沈可衍回忆。
沈可衍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慢慢的意识变得模糊。
沈可衍再一次醒来,是被一阵撩人的热意撩拨。
说醒来其实并不太完全,意识沉沉浮浮的,视野里一片黑暗,但却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
似乎还有声音,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叫他的声音粘人得像小猫,触碰到他的手却十分的不讲理,哪里能点火往哪里去。
沈可衍仅有的几次欢愉的经历还是在八年前,和藤白。
这些年他几乎没怎么纾解过自己,在撩人的半梦半醒间猛地惊醒过来以后,他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大口地呼吸着房间里微凉的新鲜空气。
身上覆盖着的薄汗触碰到空气生出了几分的凉意,但身体里发烫的感觉却没有消减掉半分,甚至于那种被触碰的真实感仿佛也还存在一般。
沈可衍坐在床上,放缓呼吸地做了好半晌,整个人才从有了一种脚踩实地的实在感。
他掀开方才掉到了膝盖上的被子,打开房间的灯,正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结果刚一动作,他的视线忽地触及到睡衣上颜色深了一片的地方,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尽管房间里没人,他的脸颊还是有两分止不住得发烫。
他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拿了套新的衣服出来,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从淋浴喷头出来,洒在身上时,温暖的感觉让沈可衍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总算松了几分。
沈可衍仰着脑袋让被水慢慢打湿,浴室里渐渐被装满了雾气,玻璃窗上被溅出来的水打湿了一小片地方。
温热的水流舒服得叫他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动,耳旁有细水流过,水流声里忽然多出了一点嘈杂的声音。
“动了。”
“手……一下。”
“有…兹…反应…为什么?”
沈可衍整个人一僵。
水流声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