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你受伤,这顿打你绝对跑不了!”她恨恨道,伸手将他的头发揉乱泄愤,“会不会有人进来?”
阿昀不能保证。
今日以前绝对没人敢进他的帐子,但现在他受伤了另当别论。
“凌小姐,你还在吗?”白逸的声音传来。
“我谢谢你,活得好好的。进来吧!”
白逸对她尴尬笑笑:“又误会我了,我保证那只是单纯的问候。”
望向阿昀,小子的脸有点血色了,悬着心有了依托。这祖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周要变天了,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真的不长!
“我在这守着,你去薛天的帐里休息。”将包袱放下,白逸准备打地铺。
“凭什么去薛天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逸,你安的什么心?”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还有个吃里扒外的!
主子炸了,白逸一头黑线,怪他没说清。
“殿下,薛天和薛平住一起,他的收拾出来专门给凌小姐一人住。”
他加重了“一人”的读音,醋坛子才罢休。
他想不通这么一个虚弱的人哪来如此足的中气,凌玥悄悄道:“我那碗鸡汤效果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是仙丹妙药!”
二人的咬耳朵在阿昀看来是挑衅,但是他的小姑娘发起的,他不能说什么。
大是大非要分清楚!
“白逸,玥儿与我同住,你住薛天的帐子。还有,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殿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白逸将他的话还给他,这是典型的不讲理!
“你去不去?”这四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去!”
包袱重新背上,打开帐帘子走了。
一阵夹着雨的风趁机吹进,烛光摇曳,映着榻上之人的侧脸。
之所以是侧脸,因为少爷还没消气。
等着她来哄他,忽觉腿上一阵凉意,外裤没了。
他捂住了眼睛,在指缝里偷看她涨红的脸,紧抿的唇,和微颤的手。
外面风大雨大,电闪雷鸣,阿昀听不到。
他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
时间好漫长,对他如此,对她亦如此。
“阿昀。”她忽然转头看他,有些迟疑。
“啊?”他放下手,望着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想了想,算了,他就是个滑头无赖加病娇,征求什么意见?
阿昀没等到她的回答,但见她又麻利地扯下一块白布,麻利地褪下他的亵裤,在他的目瞪狗呆下,麻利地在他流血的腹股处撒药、包扎,再帮他将裤子穿好,被子盖上,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
“全都好了!”凌玥一头汗,不知是臊的还是热的。
“哦。”他悄悄将被子慢慢往上拉,将眼睛盖住。
太羞人了!
虽然羞人,但明显不那么疼了。
庸医军医都没检查出来那儿被树枝划伤,害他难受那么久!
“你这么娇羞做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她决定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果然他的耳根红了,声如蚊蚋:“玥儿你是个女孩子,不可以这么说。”
达到目的,适可而止,不再逗他。
倒了杯热茶给他喝下,被子盖严实了:“睡吧。”
他“嗯”了声,又往里挪了挪:“你睡外面。”
“想什么呢?做梦!”
“那你让白逸过来,你去薛天的帐子里睡,坐一夜很累的。”他妥协了。
她将他的眼睛合上:“乖了,别说话,我陪着你。”
他握着她的手,被她塞回了被子。佯装发怒,他这才老实,闭上眼睛沉沉睡了。
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她继续用帕子给他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