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村的人不少人同情阮富年,不过也有更多的人心里阴暗,觉得阮冲既然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了,为什么现在不继续?
阮家本来已经是在他们村子里垫底的,这大半年突然就开始走了上坡路,而且还速度汹汹,眼看着就要成了他们村子里首富了,这怎么能让人服气?
很多人都有一种心理落差,根本高兴不起来。不少人是恨人有,笑人无。以前他们怎么嘲讽阮家,现在看到阮家开始好起来了就有多嫉妒阮家。特别那些以前看到陈氏从外村嫁进来占了他们九里村最俊的青年的,以前都觉得陈氏这么一个秀才之女让她们很酸,眼见她身体不好,眼见她快死了,眼见她的男人从香馍馍变成穷光蛋,她们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平衡。
现在陈氏好起来了,阮富年考上秀才了,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阮富年考上秀才的消息传出去,就有不少人开始说酸话。
“也不知道以前阮家是不是太刻薄,说是救了阮冲,实际上那些年阮老头是把这个侄子当成了自家儿子的跟班吧?想要给阮富年养一个狗腿子呢一个奴才呢,而且还是不用给银子的那种,随便给口饭吃就白挣了一个劳力。要不是这样,人家阮冲会离开阮家?会报复?”
周来娣扯着隔壁牛氏就开始展开想象,说得口沫横飞的。
周音的娘正好经过这里,听着起劲,也赶紧加入了议论。
“我看没错,那阮冲肯定是被阮家人欺负了,受不了才反抗的!”
“再说了,阮大丫说什么她爹是被哄骗着去赌钱的,我呸,也不想想,要不是她爹自己乐意,谁能把他哄去赌?骨子里还是烂赌鬼,怪别人干啥?”
“要是阮家没有欺负人家阮冲,好端端的阮冲干嘛想法子搅了阮富年的考试?人又不是禽兽,我看就是阮家自己做事不地道。”
“可不是?就咱们村子里哪个不是穷得叮当响的?但谁家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就阮家心气高,穷成这样了还要供个秀才老爷出来,还把阮富年养得唇红齿白的天天穿得整整齐齐不下地。呸。”
周来娣听到周强娘这话,也不由得暗地呸了一声。
她还不知道?以前周强娘还是姑娘时就惦记阮富年呢,也不瞧瞧她自个比阮富年还大三五岁,当年就没少往阮富年面前凑,结果人家阮富年当时就是个书生模样,根本不正眼看她。
后来周强娘也因爱生恨了呗。
但心里想着这些事,周来娣还是顺着她的话也骂了下去。
“可不是?阮家还不是咱九里村的正儿八经的人呢,当年逃荒来的,咱们村好心好意给他们落脚地,结果这还看不起咱村子,天天想着离开九里村去当城里人呢,白眼狼。”
“就是白眼狼,阮大丫那田地里,宁愿雇着外村的人干活,也不让咱们去,这不就生怕咱们掐她一把白菜呗,这丫头心眼儿多着呢,又抠门小气还记仇。”
“当真是活该被阮冲骗。说起来还真可惜了,阮冲咋就被发现了?”
村长媳妇是听说了这件事情,风风火火想着去阮家问问,明天早上要不要她过来帮着干活,就算是要摆两桌宴席,那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呢,阮娇烟估计还要给那些邻村的雇工送点吃的,那要干的活就不少。
村长带着阮娇烟去地里转了一遍回来后跟她说了这事,可把她给乐坏了。村长想着从此九里村多了两个秀才也十分高兴,乐得都哼起小曲儿来了,村长媳妇见他这么高兴,当然也是跟着欢喜的。
结果她这兴高采烈地,就听到这几个妇人在这里说着阮家的坏话,再听听她们说的关于阮冲的,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是听丈夫说了阮冲的事的,她都替阮家气得慌,忍不住就大步走了过去,骂了起来。
“我看你们几个都是脑子被驴踢了!要不然就是生孩子的时候心眼儿也顺道给生了出来扔到了粪坑里,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