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看得出来,陈氏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才把她喊进来的。
“娘把身体养好最重要。”
“娘听你的。”
陈氏先是跟她聊了几句,又问起了她的心思,“阿娇,你也已经十五岁了,一般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开始说亲事了,你心里有没有看得上的人啊?”
“娘,十五还小,我不用那么早谈亲事,”阮娇烟听到她提起这种事情来是一点儿害羞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微微皱了皱眉,“我现在要是嫁出去了,你们怎么办?”
她反倒是觉得陈氏现在提起这事来一点儿都不现实。
现在她要是许配了人家,嫁了出去,那他们这一家还能过得下去吗?她好不容易拼出来的这现状,估计又得被打回了原形。
“......”陈氏一时间无言以对。
见阮娇烟神情冷静,全无娇羞,她又叹了口气,“还是咱们家拖累了你。”
“娘,这些话不用一直说了,我难道不是这个家的一员吗?想要不拖累我,你呢,就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好起来,我爹呢就懂事一点不要再出去赌,能有像上次一样编篮子挣钱的机会也不要嫌苦嫌累,努力挣点钱,那就行了。”
至于唯安和欢欢,她其实并不担心。看得出来,唯安聪明好学,只要他好好念书就行了,欢欢也非常勤快,又听话。
说起来家里最让人不省事的竟然是一对爹娘。
这话阮娇烟就不好说出来了。
陈氏听到她这么说,想起了之前自己心疼着丈夫受伤的双手那件事,不由有些汗颜。
“娘,你叫我进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啊?”
阮娇烟索性直接挑明了,不然她还真没有时间好好陪陈氏聊天,这两天雪小了许多,应该快停了,她还想去地里看看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就准备先清出一小片地来先播种了,因为空间里已经攒了不少稻谷和疏果的种子。
空间里出品的,不惧严寒,应该能够发芽。
到时候她的粮食蔬菜就会抢先一步成熟,能够卖得出去,而且她还想偷着先进城卖一拨青菜呢。
陈氏这才跟她说起了阮富年当年赶考的事。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阮娇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想起来。她以前真的没有想过那些事情还有什么内幕疑点,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是真的埋怨过父亲,也听信过村里说的——
当初阮富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考不上,但又一直顶着神童的称号,觉得万一考砸了会没有面子,所以才一次次地自己弄出什么意外来逃避考试。
可是这段时间她观察过父亲,看起他写的文章作的诗,也听过他给唯安讲课释义,听过他们父子俩讨论学问,所以她相信父亲确实是有才学的。
那以前村里人的猜测就不对了。
现在再听到陈氏提起当年的事,阮娇烟突然就听出来一些疑点了。
“娘,当初我爹摔倒了和掉到水里了,真的是意外吗?”
陈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阮娇烟问出这话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阿娇,那不是意外难道会有人想要害你爹吗?你爹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阮娇烟顿住了。
陈氏被她挑出来这么一个疑点之后有些惊慌,阮娇烟怕她会担心害怕,到时候情绪影响了阮富年,反倒是不好。
这件事情不如等春考之后再说。
如果当年阮富年并不是出意外,而真的是有人害他,这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背后的人也应该已经放下了吧?
但是,她还是得提高警惕。
“娘,没有,我就是问一下。”
“哦,”陈氏这才放松了下来,“咱们都没有怎么跟人往来,也没干什么坏事,应该不会得罪人,而且就算是曾经有什么小摩擦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别人不至于干出这样坏了你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