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都讲究一个富贵要还乡,哪怕已经在城里定居了,只要有钱就要在家乡起一栋好房子,否则是很没面子的事。
陈父早几年就回村起了房子,他专门请人设计的,那房子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里都很漂亮,只不过因为长期没人居住,里面的味道有些重。
陈勇让儿子陈四喜帮忙把沐熙的东西卸下来,对沐熙说道:“今天先开窗透透气,你带孩子去我那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来。”
沐熙刚想答应,就见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急匆匆的走来。
“哎呀,沐熙回来了啊!快跟伯娘回家吃饭去!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哪有到外人家里去的!”
来的是沐熙的堂伯母,之前陈父去世的时候,她和丈夫两个在沐熙家上窜下跳的说要照顾陈沐熙,没等律师到来,就开了一辆车过去拉走了不少东西,还带了个房屋中介过去,问陈父留下的楼能卖多少钱,那副急切的吃相让人作呕。
沐熙还没说话,陈四喜已经凑了过去,一脸痞笑的说道:“哟,这不是二婶儿吗?怎么的,今天又想开车过来拉人家沐熙的东西?”
堂伯母一看陈勇和陈四喜就生气,当初要不是这父子俩,陈父留下的家产早就是他们家的了,只要一想到城里的那栋房子,她就心口疼,她立刻横眉怒目的冲着陈四喜大喊道:“你是谁呀,我们老陈家的事关你屁事儿,你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四喜被她给气乐了,说:“你也知道这是老陈家的事,我好歹是姓陈,你呢,你一个姓方的在这里说什么屁话?!”
堂伯母见有人围了过来,立刻往地上一坐哭嚎起来:“哎哟陈大兴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还不赶快来,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上伺候老的,下伺候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结果现在一个出了五服的小崽子要赶我出门儿啊,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活了……”
她哭得中气十足,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她的大嗓门。
沐熙在旁边看的一脸兴味,他也拍过乡土的电影,原本还觉得里面演泼妇的那个女演员演的不错,结果看了堂伯母的这番表演之后才觉得,这真泼妇和假泼妇之间差别还挺大的,你看他堂伯母在打大腿的动作,在地下蹬腿的姿态,以及那瞬间就能流下来的眼泪,还有那亮晶晶的鼻涕泡……不练个十年八年,怕是演不出来这种效果。
沐熙都想给她大声鼓掌了,演得太好了!再来一次!
撒泼这种事儿得有人配合,堂伯母哭嚎了半天,好面子的堂伯父也没有出面,旁边倒是围了一群人,可是个个都在那指指点点的笑话她,她的主要目标沐熙不急不躁,只是眼睛亮亮的望着她,好像在看什么西洋景。
堂伯母一看这架势也演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拍拍屁股爬起来,打算回去找当家的想办法,一边走还有一边埋怨沐熙不识好人心,好心请他去家里吃饭,他竟然联合着外人一起欺负家中长辈。
可惜她平时悭吝贪婪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一路上就没几个人搭理她,连村里的几个长舌妇都只是看她笑话。
沐熙见她走了还觉得挺可惜的,甚至有种想跟过去继续看的想法,难得看到那么原汁原味的泼妇骂街,如果自己以后能当上导演,拍乡土电影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一幕搬上荧幕。
当晚他带着小孩在陈勇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把小孩暂时放在陈勇家,自己拿着洒扫的工具回家打扫。
这小楼建起来之后就几乎没人住过,之前陈父偶尔回来的时候,也都是住在陈勇或者其他亲戚的家里,楼里面的家具倒是齐全的,全都用塑料布盖着,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沐熙修炼了一段时间的《家庭整理基本法》,别的不好说,但打扫卫生是不在话下的,他先把知屋顶的蜘蛛网打扫干净,这才撤了客厅里的塑料布。
农村里用的水都是自家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