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的铜炉上烟气凝而不散,大殿内,朝臣们穿着朝服,脸上身上满是冷汗,但是没人敢动。
龙椅上的天子面容慈和,若不是一身的威仪,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个慈和的老先生,大殿内众人,没人敢发出一声。
“报!禹州急报,在重阳当日,有人当街纵马,撞死一妇人之后,嚣张离去。经查实,纵马之人正是大皇子门人闫续之。”
龙座上的天子,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声音不急不缓道:“老大,你的门人,你说该怎么处理?”
大皇子连忙道:“父皇恕罪,但闫续之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事出有因。经闫续之调查,有前朝叛党逃窜到苏州,更是猖狂的打劫朝廷命官所乘船只,未防消息走喽,所以才……”
不等大皇子说完,便有一位身着三品官服的文官站出来道:“陛下,容禀。”
“讲。”
“臣以为,大皇子所言之事确实是大事要事,但要是因此事,罔顾人命,岂非和前朝鱼肉百姓的贼子无异。”
“刘大人此言差矣,事分轻重虽然闫续之行为不妥,但也是情有可原。相比叛党作乱为患一方百姓,只牺牲一个民妇,便能防止消息走喽,也不是不可为。”
被称做刘大人的三品官,笑了笑道:“张大人大义,若事实真的如此,那也并非毫无可原。只是据臣所知,大皇子并非此次调查叛党之事的主审吧?”
康元帝闻言道:“老大你有什么话说?”
大皇子道:“回父皇,闫续之也是偶然间发现的叛党消息,所以才如此仓促。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是儿臣过失,但儿臣已经命人送去黄金百两已做补偿。”
康元帝久久没有说话好半晌才道:“闫续之纵马行凶,罔顾人命判其流放巴蜀郡。”
“父皇……”
“怎么你们有什么疑议?”
康元帝双眼瞬间凌厉,方才的慈和面孔仿佛错觉,鹰眸直直看看大皇子,大皇子瞬间一惊,想到丢失的账本,瞬间闭口不言了。
康元帝道:“此事就到此为止,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康元帝离开,大皇子最先走出大殿,之后便是各个皇子和有实权的王爷。
到了玉阶前,大皇子慢走几步,像是故意在等什么人。
“很失望吧,三弟你拼了命拿回来的账本,父皇可是看都没看。果然卑贱的乐姬之子,纵然被皇后收养,也一样没用!”
三皇子像是没听到大皇子话语里的嘲讽一样,不急不缓的道:“皇兄说的是,有些事是出生就注定的,但也并非一成不变。就好比皇兄的母妃,贵妃娘娘的皇后之位不是吗?”
“你别得意,皇后养你那是无奈之选,别忘了你只是记名而已,你现在还和之前一样,只是个卑贱无品级的乐姬,所生的皇子!”
三皇子脸上笑容不便道:“皇兄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账本既然已经交给了父皇。父皇今日虽然没时间,但是皇兄怎么知道,父皇会一直没有时间呢?”
大皇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你少吓唬我,父皇对母妃宠爱有加,对我更是恩宠异常,怎么会为了些许小事罚我?当然了,这些也不是你一个没娘,又没体会过父皇喜爱的孩子,所能知道的。”
三皇子攥紧了手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就不在这里陪皇兄说话了。”
不远处,六皇子啧啧几声,对着自己身旁的兄长道: “瞧瞧这两人,真是一天不较劲就难受,不就是父皇喜爱么?有什么可挣的,在怎么着,父皇也得赏个王位给咱们。”
二皇子,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傻弟弟道:“你当他们和你一样没心没肺?要是都和你一样,父皇可是省心了。”
六皇子摇了摇头道:“不好不好,都和我一样没脑子,这江山还不完了?”
二皇子无力扶额,放弃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