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回来时,谢才卿已经换上衣服了,抱着东西往外走,他走得慢吞吞的,时不时蹙一下眉。
萧昀倚在门边:“去哪儿?”
状元郎像是一惊,垂下眼,神色恹恹地往外走,一言不发。
到了门边,脚步停了一停,暗吸了口气:“陛下万安。”
他按规矩行完礼,没等萧昀叫他起来,自己贴着门另外一边出去。
“站住。”
谢才卿脚步一顿,下一秒却快步走了起来,他的眉蹙得更紧。
萧昀皱眉看着他,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两步。
谢才卿“啊”地叫了一声,下一秒,已经被萧昀整个抱起。
萧昀怕他疼,没从底下兜着抱,一手穿过膝盖后,一手搂着背,直接打横抱。
谢才卿瞪大眼睛,往外翻着身子,挣扎地就要跳下,萧昀不由分说地把人往里翻,谢才卿的脸正对上他的视线。
萧昀:“你打算这辈子不跟朕说话了?”
谢才卿别过脸,像是不想看到他。
萧昀笑了:“不说话朕就亲你,朕数到三。”
“一……”
“二……”
他故意数得极慢极慢。
“三——”
萧昀作势要低头,谢才卿急道:“陛下!”
萧昀笑了,把人抱紧往案上走,边走边说:“昨天晚上是朕不对。”
谢才卿佯装冷淡道:“……陛下不用道歉。”
萧昀笑道:“不算道歉,朕就是想要你,老早就想要,见你第一眼就想要,朕这辈子都没这么想要一个人。”
谢才卿向来接受的都是含蓄持重的教育,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话,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陛下莫要再说了。”
“真的,不信你问指挥使,”萧昀语气玩世不恭,“朕知道按世俗那不对,但朕偏要,朕告诉你,无论你情不情愿,人朕都是要的,你怎么着是寻死觅活是郁郁寡欢一病不起是辞官跑路都无济于事,敢跑就给你绑榻上,日日夜夜伺候朕,病了也照欺负不误,那话怎么说来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是?跑路,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地儿,你跑到哪儿朕找不着?朕铁石心肠,你可别指望朕心慈手软,所以朕劝你还是开心点儿,一定得健健康康的。”
萧昀暗叹了口气,不把人吓住了,谢才卿心思细腻,性子太内敛了,难保会钻牛角尖折磨自己。
谢才卿瞪着他,心里思索了下寻死觅活被萧昀绑在榻上的可行性。
“朕只知道一辈子这么短,与其自己抱憾终身,那还是让别人抱憾终身吧,你可能不知道,朕这辈子所有东西都是强求来的。”
“你太小了,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老油子了,”萧昀啧了一声,“你还算幸运了,初出茅庐遇到的第一个坏人是朕,只被骗了身子,没什么别的重大损失。”
“……”谢才卿又心骂了声臭流氓。
原来他知道自己什么人。
“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遇到的坏人全是要朕的命的,以后别瞧人家人模人样,就眼巴巴以为他是个好人,上赶着倒贴伺候,你以为个个坏人都像朕那么俊那么有钱权,只要人不要命?”
谢才卿:“……”
“朕会疼你的,但不是出于弥补,毕竟朕实在没什么道德,只是因为喜欢你。”
萧昀把谢才卿的小脑袋掰过来,说:“听见没?”
谢才卿不吭声。
他并未挣扎,显然明白在武艺高强的萧昀面前,毫无白费力气的必要,他这会儿也没力气了,就乖乖窝在萧昀怀里。
“朕要是不这样,这辈子可和你没缘分,所以你是朕强求来的。”
萧昀也没指望他应声,自言自语着,坐到了案上,把人抱到了腿上。
“上药了没?”
谢才卿依然一声不吭。
萧昀笑了:“不说话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