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状元郎坐在贵妃榻上,低着头,磨磨蹭蹭了好半晌,萧昀觉得他嘴唇都要咬破了,他才开始解腰带。
他今日穿是官服,腰带又繁琐又沉,萧昀看他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实在觉得好笑:“你怎么连解腰带都不会啊?你平时谁帮你穿衣服脱衣服啊?”
“微臣自己,微臣……微臣一向动作慢。”
萧昀看不下去了,有点躁,直接弯腰倾身,手覆上了他腰带。
人陡然靠近,近在咫尺,谢才卿感受着腰间那双大手,腰直了起来,呼吸微微急促。
他挺秀鼻子就在萧昀脸侧,呼吸如何,萧昀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笑了一声:“不是,你紧张什么?你对朕又没那意思,你紧张什么?”
“……微臣,微臣。”谢才卿声音都磕磕巴巴了。
萧昀:“朕就是体恤臣下,帮着看看罢了。”
“……陛下恩典,微……微臣不识抬举。”
萧昀在帮他解腰带,谢才卿只好被动地张开双臂,这个姿势,倒像是萧昀从他手臂底下穿过来虚抱着他,随意摆弄他。
状元郎偏过脸,面上难掩羞耻,想着接下来事情,悄悄深吸一口气。
腰带就是动手能力极强萧昀都解了好半天才解了,萧昀站起身直嘀咕:“原来你们解腰带这么麻烦啊,改日朕叫内务府那边给你们改改,回家睡个婆娘衣服还要脱半天,这怎么行,急死个人,显得朕太不通情理了。”
谢才卿:“……”
萧昀觉得自己这一张嘴实在破坏气氛。
谢才卿咬咬牙,最本真情绪都涌现了出来,他长这么大还没在旁人面前脱过衣服,连亲人都没有。
谢才卿低着头,一点点解着外袍,萧昀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你快点,不是你说朕是君子?你都那样了,朕都没把你怎么样,露个肩头,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谢才卿应着声,眼睛都羞红了,动作快了些。
萧昀下意识就往他锁骨间瞧,没瞧见两根红绳一块玉,咂了下嘴,莫名觉得不舒服,一种被剥夺了什么烦躁感。
脖颈太白太空了。
下一秒,他呼吸一停。
谢才卿左边锁骨正中间有一点小痣。
上次匆匆忙忙,他没心情瞧,又是晚上,瞧也瞧不太清,这次谢才卿安安静静地坐着,乖乖地在他眼前脱,一切都清晰了无数倍。
谢才卿左眼下有一颗小痣,单看还没什么,和锁骨上一起瞧,竟在一条竖直线上,说不出旖旎,成双成对一般,秀气得紧,让人以后只要瞧见他脸上那颗,就会想起他身上隐秘那颗。
白璧微瑕,也不是难受,反倒莫名……
萧昀喉结上下滚了两滚,面不改色道:“你老看朕做什么?脱个衣服还要朕表扬不成?”
谢才卿脱一点瞧他一眼,脱一点瞧他一眼,跟个小媳妇儿一样,那眼神仿佛委屈巴巴、低三下四地在询问,可以了吗?够了吗?好了吗?可不可以不要了?
好像需要他鼓励才肯脱下去。
萧昀莫名有种将黄花闺女领入风尘鬼祟作恶快感,咳了一声掩饰,口干舌燥更甚,没好气笑了:“你烫哪儿了自己不知道?”
谢才卿只好低下头,继续脱。
他柔软修长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是——”萧昀话音一顿,这才后知后觉,他再往下能看见……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谢才卿已经脱了下去。
上半身尽显。
萧昀脑袋里微微空白,脑子里某根弦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震得他半天缓不过来劲来。
“微……微臣真没有被烫到,”谢才卿从聚拢在腰间层层叠叠衣服里翻出一块绣着双筝缠绕图白丝手帕,轻擦了擦腰间往下流淌透明液滴,低声道,“……微臣身子骨弱,平日衣服穿也要比旁人多两件,所以一点都没被烫到,只是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