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经是废人了。
她再也拿不起笔了。
只有想起这件事，何百合才会觉得浑身舒畅，才会觉得怒火稍微平息。
她和顾长歌一起学过服装设计，因此知道其实顾长歌也打心底喜欢着这件事。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废了就是废了。
而自己。
想起自己的成就，何百合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得意。
“三年没见，表姐，别来无恙啊？”
她满脸诚恳地问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是在亲切问候呢。
“你的手怎么样？还好吧？能拿得起笔吗？”
“哎，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啊，我真的感到特别寂寞。不仅是我，连老师也感到很难过呢，她经常说，你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
何百合的声音放轻，笑容却缓缓扩大，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诡谲：“……废了呢？”
顾长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啊对不起啊表姐！”
何百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慌乱地捂住嘴，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怪我怪我，我只是真的为你感到遗憾……”
话虽然这么说，她的表情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反倒让人一看就下意识的想糊一个巴掌上去。
顾长歌搓了搓指尖，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表姐，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你一定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对吧？”
说到这里，何百合脸上的自得再也掩饰不住了，满的几乎快要溢出
来。
她所有的表情都组合成一个信息——问我，快问我！快问我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顾长歌实在不忍心辜负她的这般期许，一时间大发善心决定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嗯，是什么，你说。”
“你知道国内含金量最高的服装设计大赛赛项吗？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次举办都有无数设计师报名，但就算是预赛都是很多人跨不过去的门槛。”
“而我。”
“很幸运，进入了他们的总决赛！”
“……”
“……”
“……哦。”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这可是总决赛！”
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了一个字，何百合心中羞恼，忍不住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全国服装大赛的总决赛！
想进入总决赛有多难，她就不相信顾长歌不知道！
她是在嫉妒吧，她一定是在嫉妒吧！
自己已经闯进了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总决赛，她却连笔都拿不起来，她心里现在一定难受的要死了吧？！
所以她现在这种淡定的模样，不过就是伪装罢了！
想到这一层，何百合心底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她就说嘛，顾长歌怎么可能不嫉妒呢？
不过就是装出来的而已。
顾长歌对他何百合内心的想法毫不知情，她若有所思。
全国服装设计大赛……
她好像……是评委哎……
“哦对了。”
何百合又补充道：“听说世界排名第一的eil也是这次的评委之一！那可是eil！我
的偶像！”
她眼中闪闪发光，“eil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最近好不容易回国，很多人想见她一面却根本见不到，甚至才只有几个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是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亲眼见到eil！”
何百合说的高兴，却没有注意到顾长歌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哎，表姐，需不需要我到时候和你要一张eil的签名啊？”
“这……”
顾长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过何百合很显然没有看明白她的意思